“网上的看见了?”
汤臣一品3区12栋12楼,池田靖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旁边撩着邬盎的手机。前者点点头:“看了。”
邬盎跟吓唬小孩子一样瞪着她:“那就是知道自己处境了吧?”
池田靖:“知道了。”
邬盎:“那还敢往出跑吗?”
池田靖:“敢。”
邬盎:“?!?!池田靖你他妈狗日的傻逼!!听不懂人话?!”
池田靖朝后倾了倾身子,堵住耳朵。“不是,”她无奈的笑道,“网络发酵这件事也就这样了,总不能搞死我吧?”
“社会性死亡,”邬盎说,看着昨天市公安局发下来的关于陈粒茗分尸案的对外公布结案结果报告,在24小时内又一次重上热搜,“你肯定会被连带话题的,互联网就是这么操蛋,记忆时好时坏。”
池田靖不以为意的点着头。
网上骂的再难听的话,她把手机一关也就听不见了。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很爱上网的人,借着邬盎家里的电子设备了解一下文娱也就算了,活得跟个老太太一样。
其实这就是池田靖的生活。
池田靖26岁满的生日没有来得及过,那天她人在密支na,正好赶上自己出勤期间,回来之后又是马不停蹄的审问,一直到快年三十才消停。
“你这生日……”邬盎无奈道,“怎么办,又是一年不消停的。”
“哎呀算了过都过了,”池田靖窝在沙发上,抬手调着电视,懒着嗓子说,“实在不行就在除夕的时候买个小蛋糕——少奶油啊!”
邬盎对于她这种毫无形式主义的生活方式表示无奈与鄙夷,但是也拿她没办法:“知道知道,怎么,这么克制饮食。”
“唔。”池田靖把下巴搁在膝上,呆呆地盯着一看就是整容的演员脸上,默默数落着这些演员整的都不怎么符合人体的脸蛋,“我之前也很克制啊好不好。”
邬盎:“不对,你前两年也没有这么遵守职业操守的——连在警校的时候都有胆子让我给你偷带违禁食品。”
池田靖:“……好了好了往事不堪回首啦~”
邬盎:“今年不打算去你对象那儿吃饭?”
池田靖眼底终于泛起一层波澜,“不去。”她说,“她肯定是回商叔家里走一圈,说不定还有柏叔——”她抱着抱枕,啧了一声笑道,“人家可宝贝了,犯不着操心她。”
池田靖抿了抿嘴,微颤的睫毛掩住了琥珀色的眼珠。
邬盎虽然不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但是作为一位合格的wu集团千金,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但是我不行。”
池田靖回头:“??”
“我年后初六就要开工。”邬盎挑眉,“我哥今年忙到年二九才能回来,吃个饭再从初一应付到初六,给我留了这么多天的时间还是感感恩吧,不然你连跟我带着的这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
池田靖耷拉着眼皮无奈接受现实,笑道:“咱俩这身份,真是……都是忙人。”
邬盎黑着脸把蒸鱼端上桌,甩了一脚拖鞋过去:“过来端菜洗手吃饭!还说呢,你要是真的出什么事了老娘直接让柏叔撤了你的职,回来跟我一起继承家业!”
池田靖欠揍的砸吧砸吧嘴,锐评:“算了吧,你和姓步的那檔子事都还属于持续长久战,短时间内wu的事物就交给你哥劳务劳务喽~”
邬盎一愣,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反手把筷子扔向她,被后者迅速精准接住搁在桌上。“陈家财你的,”邬盎羞骂道,耳根倒是红了,“要不要死啊!”
池田靖瞧着那发烫般的耳根,满脸戏谑:“呜呼~到时候真成了孩子的名字我来起!”
邬盎红着脸恼道:“没有谈婚论嫁!!”
池田靖一脸欠揍的道歉:“对对对~”
“……滚你妈的大鸡蛋!”
年三十的时候邬盎打算让池田靖一起跟她去z市同邬敬清和她哥一家人吃年夜饭,被池田靖拒绝了。
“我留在汤臣,又死不了。”池田靖说。
“你妈的给老子说实话!”邬盎瞪着眼,晃着手上的车钥匙,“是不是因为竹昱?!”
池田靖心虚的瞥瞥眼。
“……”邬盎忽然像是凭空中了一枪直击心臟,一手捂住佯装倒地,满脸痛苦和追悔莫及,“妈的,女大留不住啊留不住——!”
池田靖其实很拗,要是真下定决心跟池厉锋一个样儿,谁都改变不了主意。邬盎自己回z市了,留着偌大的房间有些空。
池田靖不是很饿,夜幕降临,天空漫漫散散的落下白霜。她在阳台上点了支烟,静静的抽完了,然后再一支。
雪落到她的肩头,映着琥珀色的眼珠,池田靖少有的站着这么挺拔昂然,单薄的衣服衬得优越的身段,远远一望跟一幅画似的。
抽烟这个机械般的动作重复着,直到一整盒的烟蒂散落在脚边,枯瘪的一小截一小截,像是站在尸骨上。
池田靖抽的手指有些发麻,她甩了甩,转身带着一股烟味进了屋,自径走去披上外套出门。
g市烈士林园旁的烈士公墓。
“对不起,”池田靖站在雪天中,肃穆的像一颗枯枝,“给你们闺女添麻烦了。”
她正面对着的,是两座墓碑,合葬的夫妻形式,在烈士墓里也算是少见。池田靖低头向墓碑上的红星看去,雪花飘进了脖颈里,化作了水。“没想到是她,老天挺他妈爱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