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伤疤。
文洙健闭上眼:“嗯……”
——
清世建设最近得到了市中心的一块土地,打算下周就开始动工挖地基,前提是政府需要他接盘旁边的一栋烂尾楼。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怎么好,阴沉沉的,不过文洙健倒是觉得心情不错,他的车子绕过临时围挡停在了烂尾楼前的施工空地上,下车前还整理了下西装的领带,回头问道:“他人呢?”
崔世元:“我们的人已经把郑源财已经控制在13楼了,同时发布了郑源财突发疾病抢救的通告。”
“怎么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文洙健闻言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是烂尾楼吗?”
崔世元啊了一声,赶忙道歉:“大哥,我马上让人抬下来!”
“行了,”文洙健却抬手阻止,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反正我今天也是来锻炼身体的。”
烂尾楼13层的视觉死角,随着一行脚步声,众人回头看清来人后纷纷低头致敬。
文洙健对郑源财是未闻其人先闻其声,他被绑住手脚摁在地上大叫:“文洙健!你疯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竟然敢动你老子吗!”
见郑源财还是嚣张不已,崔世元连忙想要冲上去替文洙健动手,却被文洙健挡住了,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父亲,张理事家的小姐我放手了,是她甩了我,她真的很优秀又通情达理,非常容易就理解了我的意思,感谢您给我介绍了那么优秀的人,不过您现在似乎不太需要盯着我的线人了。”
“那个小婊子,妈的,我就知道她是个叛徒,跟她那个该死的爹一副德性……”郑源财怒斥,“所以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
“先动手而已。”
文洙健他看了一眼被摁在地上的郑源财,然后蹲下身去,伸手进郑源财的裤子兜里摸出一盒烟,拆开看了看,还剩下满满一排,于是从里面拿出一根。
崔世元开始不明白大哥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的印象里文洙健从没碰过香烟,况且这还是郑源财的烟,但当他看到文洙健把香烟夹在指间的时候,还是赶紧上前去用火机把香烟点着了。
文洙健并没有抽,火苗跳动片刻后熄灭,在不怎么晴朗的天气里发出微弱又晃动的光。
“文洙健……你现在放了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不然你就等着我把你你碎尸万段吧,”郑源财威胁他道,“真没想到你这狗崽子竟然敢动你老子,你也不看看是谁的恩情才让你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文洙健依旧没有理会他,盯着指尖的火星看,等到红色的火光燃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将那支正烧着的香烟头狠狠按在了郑源财的脸上,然后他皱起眉头,一阵嚎叫声快要刺穿他的耳膜。
“您把这个东西摁到过多少人的身上,还记得吗?”
“啊啊啊啊啊啊!你这疯崽子!!”如今的郑会长哪里受过这样的酷刑,气急败坏地吼叫道,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那您还记不记得郑孝彬之前从姜家小少爷的手里抢过来一个荷官?那时在京畿人的料理店,您甚至为他说过话,让姜道英放了他。”
“谁?那是谁?”郑源财现在只关心自己该如何从这个发疯的儿子手中逃脱,“文洙健你胆敢这样对我你想好后果了吗?”
文洙健走到他面前,皮鞋的尖端正对着他的鼻子:“当然,我想好了,能怎么能忘记您的恩情呢?当年是怎么残忍地对待他的,他甚至因为你们的虐待差点死掉,现在竟然连他的名字和脸都想不起来……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是因为你那样虐待过的人实在多到数不胜数吗?还是说根本就没把他当作是一个和你一样人,所以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呢?”
郑源财把被烫焦的皮肤贴在水泥上降温却不慎擦破了皮,疼得在地上打滚:“疯子!!!!你这狗崽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眼睛很大的男人,皮肤很白,当时在姜家的酒店里你们一起上过他,你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那样赚你们留下的肮脏钱财,不顾他的哀求和哭嚎,甚至把听到那种声音当作是一种悦耳的享受,因为你认为他生来就与你不是平等的存在,正因为他的贫穷,所以他就,你当年就是那样把烟头摁在他身上,他的嘴巴里,他的味觉甚至因此而减弱了,”说到这里,文洙健的表情终于不再平静,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一涌而上,说道——
“但他不是男妓。”
听到这里,站在文洙健身后的崔世元突然明白了文洙健点烟的意图。
天空分明没有落雨,但阴天就像是有雨滴掉下来一样,滴答滴答地细数着时间。
“哈……果然啊,你甚至记不住你那肮脏的烟头都是谁用身体替你熄灭的,看来他也只不过是你的千万分之一啊,你们一样可恶……”
“哦对了,最后一句话,多谢您,当年要不是您选中我来当您的孩子,您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文洙健举着斧头,微微欠身鞠躬,轻笑道——
“真是非常感谢。”
“等一下,等等等,等一下……”见文洙健回头抄起角落里放着的那把斧头,周围的人也开始给他的身上套上黑色塑料袋,郑源财感到死亡的巨大阴影正在几秒钟迅速侵蚀过全身,“等一下我们还能再商量商量,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在阴森的哭喊声和求饶声中,斧头重重落在了黑色塑料袋包裹的骨头上。
咔嚓、咔嚓、咔嚓……一下又一下,不知过了多少下后,袋子被砍到破碎不堪,里面的肉和骨头才终于不再动弹。
“…………”
文洙健盯着地上黑色的一滩鲜血缓缓流出,深深地望着,许多画面在眼前闪过,他像是终于走完了一段路程一样,顿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
“大哥……”崔世元提醒他,“理事会的各位马上到齐了,等下就可以开始会长的换届选举。”
崔世元接过文洙健手里的斧头,把医院给郑源财开的死亡证明递给他:“这是医院的死亡证明,死因是急性心肌梗死,火化场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骨灰。”
文洙健接过看了眼,嗯了一声吩咐道:“可以,赶紧把这肮脏的东西运走了,通知下去,金海会前会长的葬礼就定在下周三,一切从简。”
崔世元:“明白。”
金海大厦,下午四点十分,理事会会议室。
金海会的几位元老们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了保命全都已经准备好把手里的票投给目前势力最大的文洙健,可他们不明白为何郑会长会去世得如此突然,这到底是计划已久还是偶然事件?不过郑会长的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会议室的长桌最后方,后门突然被打开,一群人快步跑进来,有秩序地围住了长桌,除每位理事后都站着一个外,连执行理事的身后都不缺位。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气氛微秒。正在宣读选举注意事项的执行理事立刻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改口并加快了语速,把本应由“副会长代理会长之位”的讲稿当机立断地换成:“现在……新任会长的候选人为集团全资子公司jr清世建设的文洙健代表,不同意文洙健代表为新任会长的请举手!”
形式性地环顾了四周,他拿着讲稿的手指发抖,不到三秒紧接着又道:“我宣布关于jr清世建设文洙健代表选举为金海集团新任会长的议案全票通过,新任会长为文洙健会长!!!”随即,执行理事带头热烈鼓掌,诸位集团老人纷纷起立,会议室里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众人的脸上都挂着笑道贺。
“恭喜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