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枚现眼里锐利之se一闪而过,依旧柔和着眼神,“妙儿可知你表哥要娶之人是谁吗?”
这个她是知的,赶紧就回道,“是表哥那书院山长之nv,还是国公府上二太太梁氏的侄nv……”
“也是我的外甥nv。”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他这么说,一时将她的舌尖都给咬住了一样,微张着嘴,竟是说不出话来,一张脸蛋涨得通红,几乎是拼着力气道,“还望表舅成全。”
苏枚现的折扇往她脑袋上轻敲一下,漫不经心道,“妙儿先前不是说了无须我cha手了嘛,这会儿到求起我来了?到底是帮你这个表外甥nv,还是帮亲外甥nv?妙儿要不要替我作回主,也好叫我不至于两难。”
顾妙儿一听就怔住了。
她就陷入了进退两难之se,觉着自己好生为难,既想让他帮自己,又不想叫他觉得她只想到自己,“那、那不若、不若叫舅舅、叫舅舅……”
当着他的面,她的话就好像被他的视线镶嵌了长刺一样,刮得她的嗓子眼都疼了。
他反而还笑着鼓励她,“妙儿说什么呢,别藏着掖着,就与我说上一说?”
她是需要鼓励的,也需要这样的借口,立时就被他的话给催了起来,整个人鼓鼓胀胀,里面全是“勇气”,“表舅,妙儿既要同表哥一起,也不能叫您的外甥nv失了婚事,不若、不若就将婚事对调,既成全了妙儿,也叫您的外甥nv也不至于毁了亲事。”
“哦?”他还夸道,“妙儿这主意不错。”
她就觉得看到了光亮,人也起来了,去拉扯他的袖子,忍不住就撒娇起来,“表舅,您外甥nv嫁给表哥实是门不当户不对,不若就嫁与舅舅吧,表舅您就帮帮妙儿吧。”
苏枚现听她时不时地都要提起她表哥来,不由冷笑一声,“方才你表哥不救你,你不记着了?”
顾妙儿哪里舍得表哥叫人指责,x品就藏着怒火,“不许你这么说表哥!”
苏枚现冷哼一声,“怎么就不许说了?”
他凑近她,将折扇放到一边,以手抬起她的下巴,虎口将她的下巴扣住,b使上她对上自己的目光,“顾妙儿,你想得倒挺好,怎么不替我那外甥nv想上一想,她若真替你嫁了过去,待秦致发现不是你之后,她的下场你有考虑过吗?”
也不知道是下巴被扣得太疼,还是被他话里的内容给吓着了,她当下就“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哭得两肩儿颤颤,“妙儿、妙儿不是故意的,妙儿只是太想同表哥一块儿了——”
她哭着给自己解释,又怕他听上去,赶紧去两手去扯扯他的宽袖,泪巴巴地说道,“表舅就帮帮妙儿吧,妙儿给您当牛作马。”
苏枚现还是冷笑,将她的手拉开,还往宽袖上轻轻地一掸,明明不见一丝灰尘。
她有些委屈,“表舅,您就帮帮妙儿,帮帮妙儿吧。”
他见她不si心,到好整以暇地问她,“我帮你了有甚么好处?妙儿呀妙儿呀,您要怎么当牛作马的报答于我?”
顾妙儿有些茫然,不由得掰着手指自己想要数上一数,可还没数到第一个手指头呢,她着实被他给问住了,见他面上虽有笑意,那笑意锋利如刀,好像刺在她身上一样疼——但她着实是心虚的,“表、表舅,妙儿、妙儿会记着的。”
苏枚现简直让她给“气”si,“妙儿呀妙儿呀,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只让你记着情,你把我当什么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让我亏待自己亲外甥nv而帮你呀,妙儿呀妙儿呀,你怎么就这么敢呢?妙儿呀妙儿呀,你怎么就胆子这么大来驱使我呢?”
顾妙儿被说破心思,面皮从里面红出来,胀得几乎跟紫皮一样了。被他连番追问,她的脸皮到底未练过,薄得都要撑不住了,只得求他,“求求表舅,您就要发发慈悲帮帮妙儿吧。”
“对你发慈悲,到叫我外甥nv失了这门亲事,还要被京中人取笑吗?说他们梁家有眼无珠,想要借着山长的威势b迫温庭开吗?”苏枚现不怒反笑,就这么质问到她脸上,“妙儿呀妙儿呀,你年纪小小的,何处学得这般自私了?”
她嘴唇颤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再问她,“你这般求我,秦致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样?”
她就跟被蜜蜂盯咬过一样的又疼又痒又麻,y着头皮回道,“舅舅他、舅舅他定会知道妙儿的苦衷,定不会怪妙儿的。”
苏枚现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被笑得那颗小心肝七上八下的不自在,又不想否定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还直了直身子,坐得极直,还要再替那位舅舅正名,“舅舅他定不会怪妙儿的,他素来都替妙儿考虑。”
苏枚现听见这小没良心的这么替秦致说话,险些要给她气si,“那么你就去寻你舅舅,把事儿说与他听,看他要不要成全你同你表哥?”
她一时语滞,眼珠子不能控制地滴溜溜转起来。
“你y奔什么,还不若同他把事说明白了,”苏枚现咄咄b人,“也不至于在这里差点就叫秦焕占了便宜是吧?”
这话简直把顾妙儿的面皮都揭下来了。
她慌乱不已地摇摇头。
苏枚现扣着她的下巴,b她面对自己,“妙儿啊妙儿,你小小年纪就会这么g了,不敢承认错误,还想将自己的推到别人身上,就为着同你表哥一块儿?”
她被问得泪儿涟涟,但他问的也没错,实在是问到了点子上,到底是撑不过去了,就自个儿迟疑地承认了——她还有些羞耻心,这gu子羞耻心让她眼神都有点飘,不敢直面他的,“我、我跟表哥、跟表哥……”
被他冷眼一扫,她哆嗦了一下,还是固执地要将自己的话说完,“表哥待我,跟我待他是一样的。”
这话呢,听得可不就叫人生气,她待人家都是一样的,人家想的是什么,她有知道的?苏枚现还是头一次见着这般冥玩不灵的,一点儿灵气皆无,非得往si路上走,一门心思的走,还要跟人y奔——他觉着救她太早了,还不若待秦焕将她拖入那院子里头,叫她好生吓个够,才会老实起来。
他牙疼,被她给气的,“温庭开从考场出来,一直未去退亲,这事你可知?”
顾妙儿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一双妙目蓄着泪水,“不会的……”
下一秒,她眨了眨眼,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滴落在他扣住她下巴的虎口处,“表哥要娶妙儿的,是要娶妙儿的,我们打小儿就、就说好了的……”
面对他冷淡的眸光,她缩了缩双肩,还是勇敢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苏枚现冷笑,“小小年纪,就敢跟人私定终身,谁教你的?”
他说着,手上力道一紧。
她觉得下巴似被他捏坏了一样,便露出委屈来,“娘教的。”
苏枚现冷哼,“你哪个娘教的?”
顾妙儿疼得直流泪,委屈极了,明明是她受了委屈,还差点受了欺负,他还在这里这么问她,还非要将在她身上扣个罪名——她就是想表哥一块儿又怎么了,怎么就这么难呢,这不就越想越委屈了嘛,“是继母秦氏。”
一听见“秦氏”两个字,就叫苏枚现露出一丝兴味来,“哦?是她呀,她就教你这个?”
顾妙儿一直同秦氏亲近,并未觉着秦氏教她有何不对,见他这个模样,到起了一点儿逆反的心思,忍不住就顶撞他起来,“母亲教妙儿,又未有教错,妙儿与表哥本就是打小儿就说定的亲事,都是你们,都怪你们非得要把人嫁给表哥,舅母她又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