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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1 / 2)

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的速度太慢了,这才让他们这么快就跟上来。

现在纠结速度已经没有意义,枪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下的,而且还得想办法兼顾水苓的体力。

徐谨礼蹲下对着水苓张开手:“过来,我抱着你跑,这样快一点,等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我们再停,不然咱们太慢了。”

以他们现在的状况赶路,已经是一项负担,再让他背着,水苓真的怕他会累死在半路。

“快点。”徐谨礼用气音催促她。

他至少还能跑个几公里,他在离开小木屋的时候已经看好了路线朝向,运气好的话,不久就是下山的路,运气不好就能遇到野人,或者走上绝路。

再怎么样,就算暂时躲在荒山野外,也比现在落到他们手里强,一旦被抓住就是个死。

水苓被徐谨礼搂着背,和他颈贴着颈,被他带着走,等走了有一段变成高速跑动。

风从她的发丝刮到耳廓,她能听见徐谨礼跑动时急喘的声音,像是湍流一样涌进她的耳朵,瞬间将她的世界淹没。

林叶婆娑,阳光偶尔从树叶的间隙闪过她的眼睛,这一刻水苓脑子什么别的都没想,只记得一点,她在和哥哥逃命,逃向不知名的深处。

徐谨礼不知道奔走了多久,往前看到一个土坡,再向前能听见水流声。

他带着水苓快速下坡,以最快的速度将每把枪里剩余的子弹腾出来,拿一些放到裤子口袋里,剩下的脱下衬衫包好背着,随后留下一支他用过确认没有问题的卡宾枪,把其他的枪扔进了河中心。

枪械够重,河也够深,枪很快就沉下去,看不见踪影。但凡不是个傻子,都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雨林的河里去,他不用担心这些东西被他们捞上来。

做这些事,虽然有效减轻了负重,但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正当他打算带着水苓继续逃命的时候,听见了土坡上面传来脚步声。

徐谨礼当即把水苓拉到坡地的视线盲区,暗示她噤声。

上面的人在来回踱步,脚步声忽远忽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下来,这声音离得极近,这次水苓也能听见,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水苓被徐谨礼护在怀里,贴着他因为跑动而汗湿的背心,抱着他的腰,眼睛紧闭。

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人不打算下来,也不想走的样子。

水苓谨慎地在徐谨礼腰那挪开头,看见了正在上岸的大东西,浑身有厚厚像甲片一样的鳞,像蜥蜴,但是比蜥蜴要大不知道多少倍,感觉那张大嘴张开都能一口把她吞下去,绿油油的眼睛一直睁着,短短的爪子还在向上爬。

她吓得心里发毛,抬头看了一眼徐谨礼,他用手摸了摸水苓的后颈,大概是在安抚她。

但他也很紧张,徐谨礼一直侧过头向后看,那东西还在往这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

她感觉到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徐谨礼用极轻的声音说:“我在这,别怕。”

话虽是这么说,但徐谨礼自己也无暇分身,鳄鱼和绑匪同时在场,无论先杀哪一个,剩下的那个都可能会咬上来。

鳄鱼可能还更难搞一些,这东西的视力是人的好几倍,并且因为身躯巨大,爬行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十几公里,真要被它看上,活路很小,尤其是水苓这样的小女孩。

令他没想到的是,砰的一声枪响,坡上的人对鳄鱼开了枪。

这个人留在这不走,原来是为了戏弄鳄鱼。

突如其来的枪声惹怒了鳄鱼,它仰头对着坡上的人恼怒地张口。

徐谨礼抱紧水苓,轻声提醒她:“一定别动。”

水苓闭上眼睛埋在他的胸膛里,静听连续的几声枪响,岸上传来交谈的声音。

“干什么呢?”有人过来问。

约莫是开枪的人在嬉笑:“没什么,碰见个怪东西,试试枪。”

“要死了你,被头知道不得骂死你。”

“怕什么,就说以为是人,结果看错了呗。”

俩人说着渐行渐远,水苓感觉徐谨礼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没事了。”

水苓被徐谨礼放开后看到了被枪杀的怪东西,它骇人的绿色的眼睛已经阖上,笨重的身躯瘫在河边。

徐谨礼看向那条鳄鱼,似乎在思索什么,水苓等了一会儿,看他伸出手:“刀给我。”

运气如果不好,他们晚上之前还走不出去,得先吃点东西,徐谨礼打算剖点鳄鱼腹部的软肉。

带着有血腥味的东西在丛林里向前跑不是个好主意,血腥味不会引来人,却会引来各种各样嗅觉灵敏的野兽,他们只有一个选择,生食。

徐谨礼切了一大块,带着水苓离开这片水域,找个僻静地方自己片了一点试了试,入口很腥,腥到要吐的程度。

他忍着吃了些,切了很薄的一片给水苓:“能吃下吗?肚子没东西撑不了多久。”

她拿起那片肉,闭着眼睛往嘴里一扔,徐谨礼趁她还没吐,接连片了几下肉,喂了水苓一小块。

咽下去不久嘴里的腥味就让人想呕,水苓大口呼吸,急促地将口中余留的腥气呼出去。

东西吃完,徐谨礼拉着她重新上路,趁天还没黑拼命赶路。

这个小木屋离村落不算远,绑匪不会选择深入雨林中太远的地方,对他们来说也很危险。

越向外走,路径也就越清晰,就在他们以为总算要拨云见日的时候,徐谨礼看见有两个人守在出口那,身后背着的东西虽然裹住了,但轻易就能看出来那是枪。

徐谨礼拉着水苓慢慢向后退,小步子往旁边挪,打算绕远一点再出去。

别的地方下山没有好路走,还很陡,草丛密布,徐谨礼用枪拨开草丛,防止有蛇在里面一不小心踩上去。他走在前面,让水苓踩在他走过的地方,俩人就这么一步步下了山。

下了山也不好办,他身上带着枪和子弹,被村民看见肯定会觉得他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槟榔屿他不算熟悉,更别说这里的乡下。

“哥哥,我知道这是哪,你要去我家那咱开车走吗?”水苓问道。

徐谨礼想了想,摇头:“……不行,万一他们找不到我们,就在你家那等着我们,回去就着了道了。”

徐谨礼把枪里的子弹都卸掉,放进衬衫里一起扎紧:“你把这些拿着,在这等等我,我去问问有没有人能收留我们一晚。”

水苓看他一路累得够呛,主动说:“我能去,他们都认识我妈妈。”

徐谨礼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水苓:“都?”

水苓点头:“嗯,我们家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少。”

她看徐谨礼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慢步走过来:“哥哥,你怎么了啊?”

徐谨礼在预想一种最坏的情况,如果绑匪给这边一带的人一点小好处,让原本就认识水苓的村民在这看见他们就去报信,那他们就完了。

被一群绑匪追杀倒也罢了,被全村人都盯着,那他们就别想走出这片地。

“水苓,哪些人家你不认识?带我去。”

“我们不认识的都是马来人。”

“没事,我会马来语,你带我去。”

水苓自从经历过绑架的事,对徐谨礼百分百的信任,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带着徐谨礼去到一家马来村民门口。

徐谨礼敲了敲门,进门和人家打招呼,简单告诉人家他和妹妹进山,发现了枪支和弹药,想要上缴政府,想让他们带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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