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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再说韩宏晔,他本就心中有愧,自是无有不应。

“爹、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再有下次,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跟他们彻底掰扯开来。”

萧外公并未多言,只说榆哥儿受苦了,吩咐儿媳妇开饭。

话题就此打住,韩榆和外公一家高高兴兴吃了饭,下午和表哥表姐们打成一片,玩得可高兴。

申时,一家六口打道回府。

萧外公立在门口,目送着女儿远去,转身就见两个儿媳妇笑着商量野猪肉怎么吃,苦闷不减反增。

他们家日子过得不错,女儿女婿却带着孩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先前他点到为止,并不曾多说什么,也是担心女婿对他心生芥蒂,进而对女儿不满。

只希望女婿吃一堑长一智,莫要再让媳妇孩子受委屈。

旁的不说,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他定要带着儿孙冲到韩家,掀了韩家的屋顶,几口锅都给砸了。

-

萧外公的心思,韩榆不得而知。

他挺满意现在的生活。

亲人在身边,也有了读书的机会。

家里最讨厌的人都受着伤,没法找他们的茬,耳边清净不少。

韩榆甚至在想,要不要过段时间再让齐大妮受个伤。

最好嘴巴受伤,这样一来她就不能说话了。

很好,更清净了。

踩着夜色回家,韩榆默默掰手指头,数算日子。

他记得原文中大房会在明年被分出去,自立门户。

如果可以,韩榆也想趁这个机会带着爹娘姐姐和韩家彻底划分开来。

又或者,将这个计划提前

正想着,一片温热覆上面颊。

韩榆仰头,萧水容摸了摸他的脸,似在试探温度:“榆哥儿可冷?”

韩榆摇头说不冷,等萧水容收回手,思绪再度流转开了。

一来一回,在风里走了一个时辰,大家都有些累了。

到家后只啃了两个野菜饼子,草草垫了肚子,就洗洗睡下了。

-

正月初三,走亲访友的流程告一段落,韩榆总算得闲,带上笔墨去找韩松。

今儿不识字,也不背书。

韩榆惦记着入私塾的考核,想着二哥到底是过来人,有心想向他讨教一二。

韩松知道后也不藏私,大方地分享了去年六月入学时,罗先生用来考校他的考题。

“都是些基础知识,以你所学,通过考校不成问题,难的是如何给先生留下深刻印象。”

韩榆观摩着面前的考题,听见这话,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出他所料。

只见韩松笔下一阵挥洒,数道考题应运而生。

韩榆瞅了眼那大段大段的文字,咽了口唾沫。

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冗长。

韩松放下毛笔,将考题推到韩榆面前,无视他睁得溜圆的眸子:“你若能答出这几道题,面对先生再刁钻的考校,也都能轻松应对。”

罗先生是他两辈子的启蒙恩师,韩

松早就摸清了罗先生的秉性,也知道罗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学生。

既然韩榆一心向学,韩松不介意帮他一把。

得了罗先生的看重,且不论日后是否科举入仕,至少不会歪了性子,走上如前世那样的歪路。

韩榆本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闻言二话不说提笔蘸墨,审题后沉吟片刻,捏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动笔。

这半月以来,韩榆在韩松这处蹭了不少书,欢欣之余,也都能将书中内容记得七七八八。

眼下二哥出题,韩榆也不打算藏拙,将所学所读灵活运用,稚嫩的笔迹一列列呈现在粗糙泛黄的宣纸上。

韩松并未打搅他答题,自个儿在一旁拟写文章,写完后又逐字逐句地润色修缮。

这是他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即使重活一世,也还是保留下来。

既可磨练文笔,亦可沉淀心性。

一举两得。

“二哥,我写好了。”

清脆的稚童嗓音响起,韩松从沉思中回神,接过韩榆递来的考题。

半晌后,指着一处:“这句话源自何处?”

韩榆倾身瞧一眼,口中喃喃:“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这句出自《礼记》,有什么问题吗二哥?”【1】

韩松略微侧首,目光凝在韩榆的脸上:“我记得没教过你这本书。”

韩榆挠了挠脸,解释说:“先前二哥不是允了我可以随意翻看你的书,其中就有《礼记》的誊抄本,我便翻了几页,今日

正好用上。”

韩松问:“只是看一遍就记住了?”

韩榆点头:“昂,对呀。”

韩松撤回笔头,继续往下看。

晨光从窗棱探进来,照得他眼底晦暗光影交织。

韩榆安静咬笔头,见二哥沉默不语,多少有几分忐忑。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做题,不知二哥是否满意?

他这段时间可是拿出比训练多十倍的努力,睡觉都能梦见自己在背书练字。

希望他的付出能和成绩达成正比。

不多时,韩松仔细看完五道考题,面色罕见地和缓三分:“答得不错,还算面面俱到,只是有几处”

他一边说,一边指出韩榆的疏漏之处。

韩榆虚心受教,将不足之处悉数记下,打算回头再好好琢磨。

他可是力求完美的男人!

韩松说完,捏了捏眉心:“今日就到这里,你回去多加揣摩,明日再将修缮好的交给我。”

韩榆应好,麻利地收拾好属于自己的笔墨宣纸,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身后响起韩松的声音:“好好读书,莫要让二叔二婶失望。”

韩榆愣了下,回首含笑:“我知道了二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二哥的语调不似往日那般冷淡。

许是新年新气象,二哥的心情也随着这浓郁的年味飞扬起来?

这可真是难得。

韩榆回到西北屋,将考题铺开在高凳上,自己坐在小矮凳上,开始认真研读。

萧水容从灶房出来,看见榆哥儿埋头苦学,嘴

角荡开一抹笑。

紧跟在后头的苗翠云瞅见,笑着感叹:“榆哥儿读书可真用功,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

萧水容心中欢喜,嘴上谦虚着:“诶呀大嫂,你就甭拿我寻开心了。”

苗翠云轻拍了她一下:“你难道不知?榆哥儿这半个月认清了上万字,还背了好些文章呢!”

说着,她用下巴点了点东屋:“不过几十个字就恨不得炫耀得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真笑死人了。”

萧水容忍不住笑,又说:“今年可真过了个吉祥年。”

苗翠云不可置否。

公爹婆母相继受伤,黄秀兰那个挑事精也病着起不来,哪怕人人都说他们家今年怕是运道不好,也影响不到她的好心情。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好与不好,还得自己说了算。

妯娌俩忙里偷闲,在正屋的视野盲区说着话,就听院子外边传来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跟辣椒似的,光听着就呛喉咙。

“我家来了,院里怎么没人?难不成都出去了?”

妯娌俩不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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