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让宠物乖乖地走到项圈跟前,然后让宠物,自己主动拿起项圈,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王宫的高台之上,远眺南方,就能看到一片混黄,那里是长江,而长江过来一点点,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处,便是阳水南岸正在做工的民夫。
汉子国组织民夫在加固阳水河堤,同时清空阳水南岸的低洼淤泥,开辟了一亩亩新田出来。
那里,原本是楚王狩猎的地方,是“王田”所在,但是现在,都成了汉子国自行分配的土地。
渚宫的建筑非常醒目抢眼,当初南下之时,从这里看去,赵太后一眼就相中了渚宫的地理位置。
现在看去,她恨不得把渚宫烧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屈辱的经历,从记忆中抹去。
嘎吱嘎吱……
手指在栏杆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刺耳的声音传来,让赵太后自己一个激灵,看到那些宫娥奴婢依然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她又轻轻地松了口气。
“听闻朝中又有大事发生?”
赵太后一身华服,身上穿得厚重,便显得极为端庄,只是她现在这种端庄高贵,在服侍她的宫婢眼中,完全就是笑话。
在渚宫的丑态,她们是目睹得清清楚楚,赵太后很想杀了她们,可惜不能,因为这些宫婢,就不是楚人,没有李解的命令,赵太后根本不敢动手。
哪怕只是制造意外,也是无用。
李解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也不会听你的辩解,只看结果,然后他自己来判断。
一切的道理准则,面对李解,赵太后根本没有半点办法,所以,哪怕明明面对这些宫婢有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不快,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赵太后很清醒,只要自己还有价值,那么至少现在对这些宫婢的呼来喝去,还是可以的。
能够被挑选出来服侍她的宫婢,也明白这一点。
“回太后,河南传来消息,屈氏等世族,正前往汉东为说客,说服汉东豪强,归附汉国。”
“原来如此……”
微微点头的赵太后,语气十分的平稳,然而内心却是相当的震惊。
渚宫那些王前大臣近臣,不管是不是真的忠心,至少明面上的忠诚度是没问题的。
只是没想到,才这么短短的十天半个月,就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改变。
一个个寡廉鲜耻,纷纷事汉!
以这些老世族的人脉,前往地方为说客,就算不能够全部说服,但以赵太后的估计,最少一半人,能够被说服。
汉东百万人口,撇去一半不闹事,剩下的那些负隅顽抗之辈,李解根本不需要花多少心思去镇压。
随便点两路部队出去,就可以轻松扫荡。
而且赵太后一开始就知道,李解打算亲征,对很多想要扬名的豪强来说,这是绝佳的机会。
万一呢?万一弄死了李解呢?
整个楚国,岂不是就活了过来?他们这样的英雄,岂不是一步登天,成为楚国贵种?
这种梦,到处都是有的,有点实力有点人马,就以为自己能够称霸一方,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赵太后听闻衡山东北的潜邑之人反叛,她气得都笑了,因为潜邑楚人兵甲贫瘠也就罢了,拉拢的那些荆蛮部族,手中的武器装备,大多数还是石器。
就凭这些垃圾,怎么可能是李解的对手?
潜邑楚人是悲哀的,但是汉东楚人,难道就没有搞清楚状况吗?
楚国主力连正面碰撞都没有尝试,就已经分崩离析,到现在,三关老将丹阳公斗尊,也已经以“奉王命”为由头,跟商无忌进行了和谈,甚至还搬迁到了罗汭。
楚汉相争的大势,对楚国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
现在能够做的,就是休养生息,然后静等国际局势的变化。
不管是秦晋相攻,还是说中原事变,最终都是要跟汉子国碰撞的。
这种变化不会太晚,或许很快就会出现。
一旦国际局势有变,形成了“反汉联盟”,那么,汉东那些忠于楚国的势力,完全可以借势而起。
到了那个时侯,楚汉相争的机会,可能才会迎来转机。
至于现在,不是不可以反抗,但所有的正面反抗,都是以卵击石,完全就是无意义的自杀。
“呼……”
吐了口气,面庞前瞬间形成白茫茫的一片,天气越发寒冷,对正常国家来说,都是不利于战的。
但这一切,对李解来说,似乎并不适用。
全体鳄人和“白沙勇夫”,都有非常保暖的冬装。
除了非常昂贵的皮草之外,还有鳄鱼皮制作的夹层皮衣,内衬填充的都是鹅绒、鸭绒还有羊绒、兔绒。
这种昂贵的奢侈品,汉子国高层并非没有拿来享用,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优先供应给鳄人和“白沙勇夫”。
大量的皮草、皮革保养,都是由统一的专业人士来操作,这些奢侈品,对鳄人家庭来说,就是“传家宝”,除了本身的确价值不菲之外,也是荣誉的象征。
赵太后陪睡李解的时候,每每完事儿之后,李解都会跟她说起一些他十分得意的事情,其中就包括鳄人的武装,已经甩开了这个时代不知道多少个身位。
类似鲸须弓弦这种东西,以前听都没听说过,但是赵太后从李解那里了解到,鲸须弓弦完全不怕冬季寒冷,天冷了照样有威力。
至于军装,一年四季并非只有一套,而是多套,每一套都能当“传家宝”,至少传个三代人是没有问题的。
对鳄人的投资,到底砸了多少钱进去,赵太后无法想象,只是问了李解一个大概,李解告诉她,鳄人身上投得钱,足够把楚国陵师重新武装起来。
当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赵太后就很清楚,鳄人的战力,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玩的,那哪里是鳄人,那分明是金鳄人。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财富的气息。
可正是这样一支精锐部队,李解的直属部队,才能够轻易地发动奔袭突击,任你千里万里,鳄人所及之处,该斩首就是斩首,绝不拖沓。
所以,赵太后哪怕在宫婢们面前,表现出如何的从容不迫,处之坦然,实际上内心却是知晓,那些冬天只能缩在村寨之中的地方豪强,面对鳄人,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甚至那些地方豪强手中的兵卒,可能连弓箭都射不出去,弓弦都是软趴趴拉不开的。
至于鳄人?
他们身上穿着的,一定是铁甲!
不过,即便有了这样的判断,赵太后还是想要知道,令尹斗皇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
等到第二天,朝会之上,令尹斗皇就像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跟赵太后絮叨着来年春耕该准备什么,要不要提前采购耕牛,是不是要多备一些种子。
全是一些废话,至于渚宫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似乎堂堂楚国令尹,已经变得消息不灵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见令尹斗皇如此,赵太后顿时了然,也是有些诧异,她本以为,斗皇一定会有所动作,现在看来,竟是认定了汉东之辈,都是不值一哂的废物,完全没有帮扶的必要。
虽然不知道令尹斗皇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对赵太后而言,她却是相当的欣慰,有斗皇这样的重臣稳住朝政,甭管他是不是忠心,至少平稳住政权,是没有问题的。
反正李解留给她两个大队的鳄人,就凭这两个大队,她就稳如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