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照你这么说,这就是死者死亡的原因了?”
由于围观的人很多,事情很快就不受控制的传开了,大家纷纷猜测,究竟是什么人,会将这种东西害人的东西藏在地板底下。
“会不会是瓦匠工,毕竟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来,只有瓦匠工有这样的手艺。”
“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没点物理基础还真想不到!”
“酒店人流量这么大,住过那间房的人那么多,谁知道谁是做什么的,东西又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难啊,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凶手早跑了!”
就在大家疯狂脑补的时候,天山云顶896号房间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有人闻声走过去,见房门是开着的,便问道:“你好,是发生什么事了?”
打扫卫生的阿姨面色发白的喊到:“有人死了!人死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跌跌撞撞的跑出896号房间,刚跑到走廊上,就一个踉跄栽倒在了走廊的地毯上,有路人去扶她起来,只见她浑身颤抖:“这是第三个了,第三个了!”
路人也很惊恐,都不敢靠前,一群人堵在走廊里。
杨牧原本就在同一层楼,从听到尖叫声到带着人赶到案发现场两分钟都不到,因此死亡现场也被第一时间封锁了。
“大家不要慌!”杨牧提高了声音喊道:“都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不要在走廊上围观!”
杨牧的额角泛着汗珠:“都回去,房间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等人群散去,杨牧带上手套和鞋套走进了896号房间。
一直往里走,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忽然停止了转动,所有的思绪也在一瞬间断了。
896号房间的浴缸里,躺着一个男人,浑身赤裸,面带微笑。
由于第三起案子的发生,民众恐慌不已,警察更是加大了力度封锁整个酒店,还从周边的派出所调来了警员协助治安维稳。
顾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不断闪烁的警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的办事效率很低,已经一个小时了,法医还没到现场。”
杨牧解释道:“我们云顶区地方小,平时也没有什么命案发生,之前上面给配了一名女法医,但是两个月前回家休产假了。”
顾原:“接替的法医呢?”
“之前接替的法医是从靖县调来的,上次的案子结束后人就回去了,现在赶过来要点时间。”
说到这里,顾原顺便提了一句:“我发现两份尸检报告笔迹不同。”
“哦,那是法医的学生代笔的。”杨牧回答道。
这个回答在顾原的意料之中:“所以第一起案子是学生处理的?”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个学生是名校的研究生。”杨牧说道。
顾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杨牧,表情很严肃。
杨牧也是一脸为难:“当时案子来得急,只能让实习生顶替,不过尸检报告是法医看过的,还签了名字。”
顾原不想再多说,淡淡的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我申请尸检。”
杨牧看了一眼对方的证件,颇有些震惊:“你不是墨老师的助理吗?怎么是法医?”
顾原:“法医就不可以当助理吗?”
杨牧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着咖啡杯的墨临,只见对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似乎还扬起了嘴角。
杨牧立即会意,对一旁的警员说道:“小张,快去给顾法医拿勘察箱。”
“死者身份确认了没有?”顾原带好手套,跨过警戒带,进入了现场。
“确定了,死者名叫黎初明,35岁,大哈市人。”
顾原看到死者的那一瞬,脸上的表情忽然凝滞了,他的脑子开始飞速的运转。
怎么是他?
顾原皱着眉,看着躺在浴缸中的大梨。
与此同时,经理接到了对讲机传来的消息:“和死者同行的人已经找到了。”
顾原屏蔽了周围的声音,一步步走向浴缸,靠近了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
他对大梨的的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尸体皮肤泛白,皮肤表面有鲜红色的斑块,脸、耳、手腕等裸露在水以外的部分为紫红色,伴轻微水肿。
顾原愣了一下,脑子里迅速闪过一种死因——冻死。
顾原:“尸体体表无明显外伤痕,有与尸斑无关的鲜红色斑点、阴囊明显收缩,初步判断,死因是冻死。”
听到这里,杨牧松了一口气,一开始,他看见水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冰,就开始猜想过会不会是冻死的,得到了顾法医的肯定,他确信这个案子大概率不会太复杂。
但他心里始终飘着一团迷雾,大概是因为他见到死者的嘴角挂着微笑。
不同的死亡状态,却都挂着诡异的笑容,这令一向相信科学的他也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判断出他是冻死的?”杨牧问道。
“死者肢体远端血液为暗红色,尸体又有与尸斑无关的鲜红色斑点,符合冻死的皮肤特征。”
“为什么他会笑?”杨牧又问。
顾原:“冻死之前,下丘脑体温调节中枢发生异常,令人产生幻觉热,让人的身体错误的感觉到温暖和舒适,因此死前会出现微笑面容……这是死前的最后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