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上前,帮她整理好因为跑太快而凌乱的衣领,温柔地解释:
“不让你来,是因为太清楚顾荣生他们的手段太下作。如果认出你,以后你在学校,他们去找你麻烦怎么办?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你的学业。”
周语对顾晚心这种温柔的语气没有丝毫抵抗力,“真,真的吗?”
“当然。”顾晚心将胳膊搭在她肩上,懒懒地环住她的脖子,“你知道,我拿你最没办法了。”
紫叶李花随风飘扬,见证不止一处的浪漫。
“大概就是这样。”导演把新戏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初步定在4月20号开机,你这边大概什么时候进组?”
方舒摸着日历上,位于4月22号字符上的红色爱心,“宋导,我可能要23号之后才能进组了。”
“怎么了?之前还有其他安排吗?”
“嗯。”
方舒笑得甜蜜,吐出两个字——
“结婚。”
大结局(上)
离开塞纳丽娅之后,顾荣生没有变卖股份,而是把所有的股权转让给了他的老来子,顾耀宗。
那之后,顾荣生的心臟一直不怎么好,兴许是老了,兴许是气的,不得不做搭桥手术,并且加大心臟药的服用剂量。孙珍仍旧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哄他开心,为了庆祝他的老来子获得巨款,一家人还去了海边自驾游。
只是,长途跋涉,只有两岁的顾耀宗不堪劳累突然晕倒。
顾荣生吓坏了,这是他奋斗几十年才有的儿子,可不能出半点闪失。急得当即晕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拄着拐杖去问医生:
“医生,我是孩子的爸爸。他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因为我年纪大了,孩子体质不好?”
医生叹息:
“顾先生,令郎患的是镰刀型贫血症。”
顾荣生那颗刚搭过桥的心臟高高悬起:“贫血?是不是要输血啊?没关系,要怎么输血,要用多贵的药都没关系,费用方面你不要担心,只要你把他治好就行!”
医生见他这么紧张,于是解释得便更加耐心一些:
“这是一种遗传血液病,请问你们二位谁有这个疾病?如果有治疗记录的话更好,这样对我们判断孩子的病情也有帮助。他现在年纪还小,需要尽快治疗。”
一番话说完,只有两个字钻进了顾荣生的耳朵——遗传。
“遗,遗传?”他不可思议地问。
要知道,他活了六十年,从来没听过这个病,孙珍肯定也没有,否则他不会让她给自己生孩子。
孙珍的脸都白了:“就是,医生您是不是误诊啊?肯定误诊了!”
医生见他们不信,拿出检验单,“这是显微镜拍的片子,可以看到,令郎的红细胞的确变形,跟正常人的形状不一样。就算检测指标的仪器出了问题,显微镜也不可能出问题。”
于是,顾耀宗便确认,是真真正正患了遗传病。而遗传谁并不清楚,反正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顾荣生。
“贱人!”顾荣生一个巴掌扇过去,孙珍被打到地上,跟当日顾晚心一样,嘴角嗑到牙齿,裂开一道口子,当即流下血来。
医生见状,忙上前阻止:“这位先生!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顾荣生拚着一口老气扒医生推开,又踹了孙珍一脚,气得脑仁爆炸,“你敢骗我!这谁的儿子!说!是谁的!贱人!老子跟亲生女儿断绝关系,把所有的钱都转出来,就是为了这个野种!你个不要脸的□□!连我都敢骗!我杀了你!杀了你————”
孙珍被打得没了耐心,左右公司的股权拿到了,她也不想再装下去,于是趁医生第二次抱住顾荣生阻拦,三两下从地上爬起,厉声咒骂:
“你个老不死的,有什么资格骂我!你活该!又老又没用,你该不会以为就你这傻逼样也生得出儿子吧?要不是我初恋经常来看我,你有儿子养吗?我告诉你,耀宗给你当了两年的儿子,算便宜你了!”
顾荣生一口气分三下喘,手哆嗦地指了孙珍半天,“你,你”
孙珍用兰花指擦去唇角的血,“我怎么了?你真以为我喜欢你?拜托,我这么年轻漂亮,凭什么要在你这个老头身上浪费时间?你跟我爷爷差不多大,你找面镜子照照自己行不行?”
孙珍的目的很简单——钱。
虽然她一直想着,顾荣生说不定什么时候开心,把顾家的老宅一并都过户给她,所以一直骗着哄着。但现在穿帮,就不用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怨气,逢场作戏的忍耐,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如机关枪一般疯狂咒骂,没有半秒停下。
随后,顾荣生很快火急攻心,一个激动,心臟病复发。医生见情况不对,赶紧送往icu做心肺复苏,但还是没抢救回来。
一个从骨子里重男轻女的,把女儿当做讨债的仇人,把人生所有财富都交付给所谓的儿子的中年男人,万万没想到,他坐拥那么多情妇,生了那么多女儿,最后,会死在这个“儿子”身上。
孙珍见出了事,赶紧回家收拾行李,却被警察敲开了大宅的门:
“孙女士,我们怀疑你跟一起欺诈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