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过去有过什么矛盾冲突,见了面还是能维持基本的友善。
现在见了刘彻等人,苏轼的心态也是一样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以前骂过什么!只要没人提起来,双方自然能相安无事。
只要霍善这小娃娃不当场自爆,这里又有谁知道他以前干过啥?
苏轼心里没有慌,但忍不住直犯嘀咕:怎么大汉皇帝这么闲?不是说这是县里一个庄子吗?为什么汉武帝刘彻和大将军卫青会跑来这种地方?
搁在他们宋朝,皇帝敢这么闲着没事到处溜达,言官绝对能把他给骂死。
要知道御史台可是有考核目标的,每个月不弹劾够次数,你这御史的年终考核绝对不及格!若是汉武帝遇上大宋御史台,每个御史绝对都绩效超标。
想到大宋,苏轼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消失了。
自从朝中两派相互倾轧,换得最快的就是御史台。言官们已经沦为执政宰辅的打手,宰辅想攻击谁他们就攻击谁,与其说是督查百官与皇室的,倒不如说是给上头当走狗的。
连言官都失了风骨,大宋三十年后遭遇的那场厄难似乎不是什么稀奇事。
苏轼心情微微沉郁。
他颇为无奈地请刘彻他们见谅,表示自己刚割完痔实在没办法起身见礼。
刘彻不是在乎这些小节的人,要不怎么能整天穿上便服在外溜达。
他坐到一旁继续追问苏轼和霍善刚才聊的话题。
什么钢来钢去的。
霍善上次见到桑弘羊后就听他太子叔说盐铁之事现在都是官营的,苏轼提到的这个灌钢法最终还是得拿给朝廷。
炼钢,老热了,不如直接拿给刘彻让他安排人手去研究,不用他师父受苦受累!
霍善麻溜把苏轼写出来的《灌钢法》拿给刘彻看。
刘彻一眼看去,只觉苏轼这字写得真不错,字体是他从前所不曾见过的,偏偏他又能看得懂。
等刘彻的关注点从书法上挪开,才注意到开头处写着“灌钢法”三个字。
刘彻精神一震,细细地往下读了起来。
读完以后他没说什么,而是把它拿给旁边的赵禹看。
赵禹管的是少府,许多官营手工业都归他管理,盐铁之事虽被刘彻单独安排人处理,赵禹却依然是专业对口的人才。
他同样是小吏出身,拥有丰富的实干经验,细读之后便觉可以一试。
这种炼钢之法简单易行,真要有效的话大汉可以拥有更精良的武器与农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