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羽九玄说:“我想看看有哪些人想谋害你的性命。欲取你性命之人,必有不臣之心。”
云驰略微理了理,很快便理清里面的利害。要是旁人想要图谋元儿的家业,元儿如果说要与他成亲,对方的盘算便会落空,那么,必然是要先除掉他的。
他贩卖山货,见多了谋财害命之事,在婚配上,更有吃绝户之徒。与之成亲,生下孩子,再杀之,财产便是自己的了。若再狠毒些,利用姻亲关系往来便利,害人满门,再得其家业,亦是屡闻不鲜。吃绝户,吃人家财,绝人门户,狠若山里豺狼凶兽。
值不了几贯钱财的财物都能叫人行此恶毒之事,想图谋天家的人,看看那些造反的大贵族有多少多凶就知道了。
云驰想想羽九玄在山里开开心心的模样,再想象下她被人惦记谋算的情形,心头堵得慌,说:“你说吧,要我如何做?”叫他知道有谁想害她,他宰了他们!
羽九玄见到他满眼凶狠的模样,不禁莞尔,说:“要你当饵。工欲善,必先利其器,走,你先随我到皇宫校场的军械库挑两件衬手的兵器。”
是得换几件好兵器。羽翎军、玄甲军用的长刀短匕,他眼馋好久了。云驰起身就跟着去了。
羽九玄迈出宫门前,把她爹备的房契给云驰,说:“你收着,这屋子隔壁住的人,听我差遣。”
云驰不再拒绝,把房契揣进怀里。他跟着羽九玄迈出宫门,又坐上了便于宫内行驶的宫车。
他们没走出多远,旁边的宫殿里走出一个头戴金冠身材壮实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先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又扭头盯着他。
他仔细打量着少年,又看看元儿,这模样长得不太像呀,可衣服,又有点相似。
羽焦明有点懵。他知道姐姐有心仪之人,可……这人长得跟女郎一样漂亮,穿得……不说多差,但……也就是寻常小富之家吧,竟然……领进宫了?还同坐一车?
羽九玄扫了眼羽焦明,便坐着鸾驾走远了。
羽焦明飞快地跑去找他爹打听,又想起他爹最近忙得都想抓他的壮丁,八成不在宫里,即使在宫里,他这会儿凑过去很可能会被爹抓着干活,于是,到门口时调头,去天凤殿找他娘。他姐敢这么干,娘亲一定知道,那这事基本上就定下了,可以问了。他有好多好奇!
羽青鸾知道羽九玄把人领进宫,再听羽焦明说这会儿领着往校场方向去,不由得意外了下,对羽焦明说:“由得她去。”且看看元儿又要作什么妖。她怎么觉得京里似乎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过了略有一个时辰,晚饭点到了,羽青鸾见到羽九玄领着穿戴一新的云驰到天凤宫吃晚饭。虽然没坐一桌,但……给他加了张桌子。
她一家人吃饭的地方,元儿把云驰领来是什么意思?说好的七年之约呢?
裴曦看着特别像卖兵器的云驰,也有点无语,暗自扼腕,失策!早知道不抬金子,抬一箱兵械过去好了。
长女都把人领进殿了,羽青鸾亦不能驳她脸面,于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抬眼盯着他俩,看这是到底要做什么?
云驰见到主位上坐的二位,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顿时又紧张起来,膝盖一软,跪了,伏地叩首,行大礼拜见天子帝君。
他的身后背着长刀、方天画戟、行军背包。腰上缠着装备带,挎着腰刀、单弩、箭囊、别着匕首,手臂上还有袖箭,身上的护具齐全,跪下去时,兵械交碰哐当作响。
宫侍上前,卸下云驰身上的东西。
羽青鸾忽然想起小时候裴曦进宫时,从他身上抖落出一堆东西的情形。她略微侧首,在裴曦耳边悄声打趣:“此子颇有曦公当年风采。”
羽金翅半张着嘴满脸呆滞地看着云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挪到他二哥的桌子挤在一起,悄声问:“二哥,发生什么事了?这人是谁?姐姐为何领着他进来?这个时辰,宫门都已经关闭落锁了,他为什么还在宫里?”
羽焦明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夹起一块肉塞进羽金翅的嘴里,说:“多吃肉,少问。”
羽金翅想问他姐,嘴被堵住,想想二哥说的有理,该知道时能知道,不该知道时,问了,又要被姐姐找事,于是,吃肉,但一双眼睛落到云驰的身上,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再装出一副半点都不好奇的淡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