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琥珀的味道很独特, 淡淡的, 香气中略带些炭的味道, 但非常好闻。
琥珀和蜜腊都属于树脂化石。
琥珀的年代比蜜腊短,颜色要浅一些,做成饰物越戴越透明。蜜腊越戴越润, 很受藏民们的喜欢,他们佩戴的那些项链珠饰等就有蜜腊的。
同事臭显摆的时候, 他还顺便在某淘查过价,几个比较大的珠宝店的售价都是属于工薪阶层买得起的。
他不确定琥珀是不是还有别的用途, 但最为广泛的就是造首饰,于是他从善如流, 做项链、手珠、吊坠之类的首饰吧,最大的这块琥珀当然是用来做摆件了。
雕刻这种活计,自然是找玉匠来。
琥珀比玉软得多,好雕刻得多。他把自己的构思和要求告诉玉匠,便让玉匠去自由发挥了。那么大块虫珀很难得,轻易不敢让玉匠随便上手,先让玉匠拿其它成色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好的琥珀练练手, 等熟悉了材质、手感, 这才让雕摆件。
发现了一批琥珀后, 他毫不客气地派出奴隶去运煤和找琥珀拿回来打磨加工。为了衬得摆件好看, 他还让木匠雕刻漂亮的木雕底托,还配上青松根雕。
很费工艺,但是, 他有煤炭和陨铁,又铸了批匠人用的铁制工具,那效率跟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他在庄园忙了一个多月,带着花了一年多时间才锻打好的天鸾剑、十二门郎剑,以及蜘蛛琥珀摆件、一串金色的琥珀朝珠、一条红色的琥珀项链,两条琥珀手珠,一个刚好一握的琥珀把玩件,回城。
现在的首饰,哪怕是皇家,通常也只是金器、玉器、铜器,民间多的是木制、骨制的。
琥珀打磨好以后,哪怕没有上辈子他见到的那么剔透,但颜色鲜艳亮丽,比玉看起来更润更透更漂亮。
它易碎、易裂、怕晒、怕高温,这又让它添了层金贵,还糊了层神凤山火神炭窑的buff,于是……目前就先供皇家吧。琥珀这种装饰用的东西,适合用来给皇家糊buff装格调,加固天子的神圣光环。对于其他人而言,包括贵族,还是铜饰更实用,毕竟结实。
十二门郎剑,这个得要有实战使用效果,上战场的时候还要杀敌的,于是他造的是重剑。
整把剑长一米,剑身长七十厘米,护锷、剑柄、剑首加起来有三十厘米长。
剑很重,但以亲随军的体力来说,舞动它并不费力,拿它砍铜剑,跟拿大砍刀砍脆木头没区别,舞得呼呼生风,铜剑、铜刀、长戟木杆遇到它,直接暴力斩断。
这样的剑才衬得上那些身高一米八几、浑身肌肉发达、壮得像头蛮牛的亲随军壮汉。
天鸾剑跟颜色偏黑的重剑完全不一样,它锻打得跟天子的神剑凤鸣一样雪亮,相对于汉剑款,它的外形显得很秀气精巧,不过那都是体现在后来装的护锷剑柄上,黄金镶宝石的嘛,但出鞘之后则是锋锐凌厉,气质跟狗萝莉特别衬。
裴三郎回到镇国夫人府,刚见到他爹娘,他们就问起他烧野人尸体的事,说现在京城都传疯了。
传就传呗,他无所谓的。
他歇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进宫去见天子。
他到宫门口,下马车,就见到站岗的那些亲随军齐刷刷地扭头朝他看来,眼神带着敬畏。他估计还是跟他烧野人尸体的事有关。
他无视了大家的眼神,进宫。
他现在有天子给的黄金通行令牌,已经不需要经过望公,可以直接进宫求见天子。
天凤殿已经修葺好了,皇后的天凰宫还在砌墙,宫院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砌墙时敲砖的声音,工匠还挺多,忙得热火朝天,但离造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皇后的宫殿不像老百姓造房子,它还有要体现天家威仪的各种雕刻装饰物,那些都是非常耗工时的。
他迈进天凤殿,就见到狗萝莉又在殿中,她坐在天子下手处。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狗萝莉的衣服也换成秋装,依然的金色的绣有凰鸟图案的宽大华服,与夏装不同,她的领口镶着白色的毛绒绒的边,还系有两颗毛绒绒的圆绒球,上面还挂着玉坠子,有点俏皮可爱。
他有过上次盯着狗萝莉看,出糗的事,这次没敢再多看,进殿,跪地,行礼。
天子问他,“朕听说你把袭击庄园的野人尸体全烧了?”
裴三郎回道:“尸体太多,怕有瘟疫,烧成灰,再掩埋,比较妥当。”
羽青鸾:“……”上次你说预防瘟疫,只说要挖深坑,可没说要烧尸体。
天子没在烧野人尸体上纠结,抬起头看向鱼贯而入的宫侍里手上抱着盒子。
十九个盒子,其中十二个大小一样,应是十二门郎剑,还有一个差不多长的,但略窄,应是天鸾剑,另外的盒子比较小,就不知道是何物了。
天子上前,先打开装天鸾剑的盒子,就见一柄华贵非凡精巧秀丽的剑躺在盒子中。
它没天子剑那种沉稳端正大气,却也尽显皇家气派。他拿起剑,掂了掂重量,跟天子剑相差无几。
随着他缓缓拔剑出鞘,一抹雪亮之色从剑鞘中缓缓溢出,锋芒毕露,寒光逼人,不需试,便知又是一把当世难有匹敌的好剑。
羽青鸾仍坐在原地,但目光已经从进殿的裴曦身上挪到了剑上。
天子扭动手腕舞了几下剑,便还剑回鞘,放回了剑盒中。
羽青鸾:“……”她收回目光,犹豫了下,起身,走到天子身旁,拿起里面的天鸾剑,拔剑出鞘,故意从裴曦的耳旁划过,还顺便挑了下他的头发,然后……一缕乌黑的头发飘落。
裴曦:“……”卧槽,狗萝莉,你当心点,劳资的头发。
他飞快地摸摸差点被剑擦过去的脸,又看看手,又再揉揉脸,尼玛,好险,幸好脸没有事。
天子满脸怵然地看了眼自家差点惹祸的女儿,又看向飘落在裴曦肩膀上和地毯上的头发。这剑竟然这么锋利。
羽青鸾原本只是想撩一下裴曦的头发,没想到竟然把头发给他削了,也是有点吓住了,她故作淡定地问:“你……没事吧?”
裴曦忍住炸毛,微笑脸,拱手,“禀长公主,臣还好。此剑吹毛断发。”谋杀亲夫呀你,知道你虎,不知道你是这么虎!啊呸!早知道就不把剑锋开这么利了! 当着未来老丈人兼天子的面,他不敢炸,于是,摸出手绢,展开,说:“长公主,您握好剑。”
羽青鸾狐疑地看了眼裴曦,暗自警惕,不过仍旧把剑握稳了。
裴曦把绢帕展开。
羽青鸾:“……”绣花的!一个儿郎用的绢帕竟然是绣花的,上面还绣了一个曦字。女郎送给他的?
裴曦把绢帕放在天鸾剑上面,松开手,绢帕缓缓飘落,落在天鸾剑上时,一分为二。
天子:“……”
羽青鸾:“……”
父女俩齐齐盯着地上的绢帕定定地看了好几息时间。
羽青鸾满脸沉稳地收剑回鞘,把天鸾剑放回剑盒中。
天子则赞道:“好,甚好。”俯身捞住裴三郎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裴三郎谢过天子,拱手说:“陛下,十二门郎剑也已造好。”他亲手打开一个剑盒,从中取出沉重的门郎剑,双手捧在手里,呈给天子。
天子握住剑,便觉入手挺沉。此剑宽、厚与铜剑相似,但更长,颜色黑中泛亮,透出股厚重感。
裴三郎说:“这是重剑。”
天子握住剑,用力地挥了挥,剑声呼呼作响,他大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