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裴三郎,想了想,说:“走吧,我陪你去司马府。”
裴三郎赶紧连连道谢,屁巅巅地跟着望公出了皇宫大门。他正准备往自己的马车去,就见望公朝他招手,于是跟着上了望公的马车。
望公竟然山寨了萝莉长公主的雪橇宫车,在他的马车上加上了凳子、靠枕和扶手。
裴三郎一阵无语。
望公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再一次暗暗感慨这小子脑子里的想法可真多。他对裴三郎说:“你那马鞍作坊可没钱庄挣钱。”
裴三郎说:“胜在稳当,踏踏实实好好地干,稳赚不赔。钱庄得时刻盯着,不仅要每日要把当天的账目盘点清楚才能休息,还得十天盘一次账,到月底时更是得把库里的金子、铜钱、抵押的契书跟帐目全部清查核对。”他很是忧愁:“我担心我这么操心将来长不高。”
望公闻言直接乐了,他点点裴三郎说:“确实该有此忧心。”
裴三郎:凸。
司马府一把手的官职就叫“司马”,一般叫做大司马。府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大宅院,比侯府气派很多,门口、院子里都有披甲人把守,防卫森严。
院子里还摆着箭靶和兵器架。
他们到院子里的时候,一位穿着甲衣腰缠玉带、头戴玉冠的男子正在射箭。
望公说:“这就是大司马文公。”
文公射出一箭,放下弓,问:“什么风把望公吹来了?”
望公说:“铜钱精找你。”
裴三郎恭恭敬敬地朝文公行了一礼,道:“镇武侯府裴三郎拜见大司马。”他行完礼,说明来意。
文公也让裴三郎给问住了。马鞍是新物什,又是天子钦指的买卖,没有旧例可循。这种能提升战斗力的东西,当然不能随便卖,应该跟兵甲一样有个限额才是。可要怎么定,还得禀明天子,由天子定夺。他对裴三郎说:“你且回去等候些时日。那五具金马鞍和百具皮马鞍先行送来。”
裴三郎拱手应下,又把因为要筹措建马鞍作坊的金子,把铜马鞍最开始预订出去的那批告诉文公。
文公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要闪人。望公无事不登三宝殿,先闪为敬!
望公一把拽住文公,问:“你我交情如何?”
裴三郎:咦,有基情?
文公急于撇清:“没有交情。”
望公说:“马鞍。”
文公长松口气,“你我至交好友。”
望公说:“那铜钱精之前放了话,说今年只造三十具铜马鞍。”
文公看向裴三郎,问:“是吗?”那音量提高好几分。只造三十具,还都订出去了,那我的呢?
裴三郎拱手,行礼,“可再造二十具。司马府有命,不敢不从。”
望公和文公都满意了。
望公向文公拱手,“那就告辞了。”悠悠然地领着裴三郎出了司马府,叮嘱裴三郎加紧赶工,美滋滋地坐上自己马车走了。
一辆马车驶过来,卢铉下车就见到门口的裴三郎。
他俯视裴三郎,“哟”了声,说:“坐不住了?来走门路了?你出三百,我便能出五百。你出五百,我便能出七百。”财大气粗,底气十足。
裴三郎想让卢铉下跪行礼,瞥见他的马车上挂了汤公府的牌子,作罢。他朝卢铉竖了下右手中指,头也不回地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
卢铉困惑地竖起右手中指:这是怎么意思?
他想了又想,没想明白,迈腿刚要登上司马府的台阶,忽然想起这个作动会用在什么地方,气得脸都绿了,扯开嗓门对着他已经走远的马车背影大骂:“裴三郎,你无耻小儿。”
院子里的文公被突然响起的大喊声吓得手一抖,箭射歪了,脱靶了。
文公的脸一黑,问:“何人在外面喧哗?”
门口的披甲人来报:“大通钱庄总管事卢铉,想求见你。”
文公:“不见。”继续射箭。
过了一会儿,披甲人又报:“卢铉说他愿出三百文过金子。”
文公扭头看向那披甲人:“我们司马府像是缺这一百文钱的吗?”
没一会儿,披甲人又报:“卢铉说他愿出四百文过金子。”
文公:“……”这是傻的吧。他掌管兵械马匹的可不敢随便跟哪所钱庄勾连,跟着以大礼府、太内司为首的各个衙门随个大流,无可厚非。他私自换一家背后有公侯们直接参股的钱庄,怕不是嫌脖子太硬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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