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心领神会笑了笑,夹出几个鸡翅,去掉煎过的外皮喂给大黄。
大黄在地上咔嚓咔嚓嚼着鸡翅。
初棠又开始捣碎咸蛋黄,和着油,在锅里小火翻炒,一直炒至其出现绵密的泡沫。
咸蛋黄的味道溢满屋子。
他把鸡翅放进锅里,翻炒均匀,让其充分地裹上金沙似的咸蛋黄,便可以出锅了。
这锅咸蛋黄鸡翅咸香味浓郁。
简直好吃到吮手指。
捧着整盘鸡翅来到后院的池塘边,初棠懒洋洋坐在地上看星星。
他惬意地嚼着鸡翅,边吃边道:“大黄,你这两天去哪了?怎么都瘦了?可心疼死我了。”
……
夜色中,一人一狗互相依偎在荷塘旁。
初棠左手搭在大黄的脖子,右手拿着块鸡翅,与大黄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后院某处拱门,刚好路过两个人影。
十一和程立雪不约而同远远停下。
习武之人,听力异于常人,那些来自初棠口中的荒诞搞笑话语无一不落入二人耳中,十一摇着折扇轻笑:“九哥,这回总该信我了吧?”
“我宁可信他来偷狗,也不信他来盗你的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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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棠:没错!别人带球跑,我带“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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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公子,正君已经被关起来三天了。
程立雪:他认错了吗?
下人:没,他带着你的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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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鸡爪vs落水
月色清幽,窗前人负手而立,那抹剪影悄然覆落床榻酣睡之人。
程立雪静静看着初棠。
熟睡的人双手紧紧圈着条犬,把额头埋进大黄松软的肩背,一条腿却横跨过大黄。
那睡姿相当不雅,但睡相倒是乖巧,与白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大相径庭。
大黄耷起眼皮,圆溜溜的黑眸盯着他,突然钻出来撑起身子,用嘴叼起初棠的衣袖。
红衫倒褪,露出里面纤细的手臂,丝绸般嫩滑的肌肤,几道划痕隐约可见。
大黄伸出爪子,避开伤口轻拍初棠手臂,随后蹑手蹑脚跳下床给人腾出位置。
又一气呵成从案桌那边叼来瓶膏药。
程立雪默然许久。
大黄忍无可忍似的,用尾巴扫了扫自家主人的腿,一双黑曜石的眼眸眯了眯。
仿佛在调侃“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就不会顺着台阶下吗”。
思索间它又努力拱拱自家主人,如在继续劝说“你谈恋爱还是我谈恋爱,到底能不能行”。
一人一狗僵持许久。
程立雪终是接过膏药。
他方坐落床沿。
床上的人适时翻了个身。
刚好滚上他双腿。
毛绒绒的脑袋枕在他腿上,程立雪正欲抽身离开,那柔软似无骨的手,没来由抱了上来,紧紧扒着他腰侧的衣衫:“哥哥。”
捏药瓶的指不由得攥紧半分。
底下人含糊不清轻喃声:“哥哥不要走嘛。”
“爷爷说等下吃酱肘子哦。”
“……”
“哥哥一个,我一个;奶奶一个,我一个;爷爷一个,我一个。”
语调柔缓,拖出懒懒的小鼻音。
“……”
说完还嘻嘻笑着舔唇,又做出几个咬合的咀嚼动作,好似真在睡梦中吃起心心念念的酱肘子。
大黄眼珠子转动几下,瞄瞄自家主人,忽然伸出爪子拍拍他腿侧,狗头还朝初棠所在方向撇撇。
如在语重心长说“今晚的陪睡重任就交给你了,好好暖床,不要松懈偷懒知道吗”。
随后摇头晃脑跳上另一张床。
仿佛感叹“唉,这个家,没有我迟早得散”。
醒来时,初棠惊觉大黄竟难得不在身边,他伸着懒腰,瞄见大黄从程立雪的床跳下来。
“大黄你完了,你居然敢睡程立雪的狗窝,狗可是会认地盘的,小心那个狗男人把你炖了。”
大黄没吭声,拱着身子在地上伸懒腰。
初棠兴致阑珊耸耸肩,他歪头胡乱嗅嗅,奇怪,怎么有股药味?
撅嘴啧叹声,他才想起他可是有位病秧子夫君,房里有药味那可太理所当然了。
思及此,也懒得纠结,匆匆跑去小厨房。
听说今天是花灯节,镇子上人流量一定比往常大,他要多做些“虎皮鸡爪”,好多挣点银钱。
鸡爪被剁掉指甲放入锅中,放入葱姜花椒老抽焯水,捞出的鸡爪沥干水分后抹点蜂蜜,这样炸出来的鸡爪成色才好看。
起锅热油,至插入筷子冒泡泡即可倒进鸡爪。
下鸡爪后,初棠火急火燎拎起锅盖,从前在家炸鸡爪时他就被油溅过手,疼得他呲牙咧嘴整个晚上。
吸取教训后,他连锅盖都没捏紧直接丢了过去。
但没丢中。
初棠:“……”
他好像才想起体育课投篮,他一个也没中的光辉事迹,然后被副校长体育老师留堂。
最后是数学老师来给他赎身,因为下一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说看不见他解不出题。
体育老师不敢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