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龙里,洛洛我最疼的就是你了,想不到你竟然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跟我大吼大叫,呵呵,看来我的小外孙说得没错,那个阿耶卡小东西,确实得杀了,要不然,我们的洛洛可不会再听话了。”
巴弗灭挪着肥胖的身躯坐到餐桌的主坐上,伸着可怕的长舌头t1an着手上的毒ye和血r0u,像一只凶狠肥壮的野猫在t1an自己刚玩过老鼠的爪子。
“不!你们不……”
卡洛斯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但阿道夫却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面上波澜不惊,带着微笑走到生气的恶魔r母旁,为她斟了杯美酒,弯下腰细声在她耳边哄道,“美丽的巴弗灭夫人,消消气吧,我们先看看这场赌局的结果再说吧,您还没下注呢。”
巴弗灭把那一大杯酒仰头喝尽,望着岩浆池中间的镜子,看那少年浑身是伤,si气奄奄的,她的小外孙艾欧和那些白祭司怎么羞辱鞭打他都没种似的不敢回骂个一两句,便不屑地笑道,把空杯子夹在手里往阿道夫手头一凑,说道,“我赌他肯定自杀,他被你们两兄弟整得够呛,还被自己的小侄子给趁发情期上了,傻丈夫不分青红皂白,不去找那趁人之危的白龙算账,反而把发情期时毫无反抗能力的oga打入禁牢,还让人把他nve待成这样,这小东西要是聪明,就知道活着只是受罪。”
卡洛斯又急又气,cha嘴嚷道,“没有!我没有给这些蠢货下nve打他的命令,我只是怕……怕我再失去理智伤害了他,所以才让他们……妈的!该si!”卡洛斯越想越觉得这是自己仓促离开的错,他仍捧着受伤的手,颓然地跪在地上,看那镜子里少年被y影遮住的脸庞,又看那没有一处完好的身t,卡洛斯心痛得仿佛有带刺的铁索在绞紧他的心,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账,他一发火就想找东西发泄,如今他在对自己发火,恨不得直接烧了自己,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能去救阿诺了。
他的手臂才复原了一半,卡洛斯便起身又要走,半是疯魔半是绝望地嘟囔着,“不行,我得去救他,马上就去,告诉他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必须马上走,对,马上走……”
这一次,巴弗灭没有拦他,她转着酒杯里的暗红yet,没了人皮的手用指甲在餐桌上轻轻地敲着,她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卡洛斯再难前进一步。
“你是要他一个活,还是要你弗瑞兹城的六十万国民活?嗯?约尔塔史上最英明的国王,卡洛斯陛下。”
卡洛斯脚步停住了,巴弗灭继续说,“之前不知道是哪一位国王,哭哭啼啼来巴别塔找我要赎罪,并且答应了我这个恶魔,要忘记这份感情,找另一位王后,若国王违背了和恶魔的这个约定,那位恶魔说要怎么来着,亲ai的小洛洛,你的r母年纪大了记x不好了,但你这么聪明一定还记得很清楚吧。”
卡洛斯背对着巴弗灭,只要再走两步,他就出了这地方,可他几乎咬碎自己的一口牙,拳头也几乎要捏碎,却再也不能往前走一步了。
阿道夫走上前,手还没碰到弟弟的肩膀,就被卡洛斯拍开了,卡洛斯在巴弗灭的左手位坐下,把盛好的酒一口饮下。
“我赌他会杀了所有阻挡他的人,我相信他,以我被夺走的左眼起誓!”
【tbc】
阿诺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被人当成了一场赌局在观赏,事实上,每一个在世上挣扎着生活的人,他们拼尽所有来度过的一生,这其中的起起伏伏与悲欢喜乐,何尝不是高高在上的众神们用来打发时间观睨的一场场赌局呢。
每一个从苦难中熬出来的人,随着变得更强大的心灵而来的,是一种对人生淡然自嘲的幽默感,他们总会在后来回望黑暗时,对那些怀着敬畏之心来讨听自己过往的年轻人轻松描述自己受过的血泪史,并且还会揶揄一般从苦难中找到一星半点能算得上好处的东西来开玩笑。
阿诺也是如此,在后来的流浪途中,他对美丽的人鱼小王子讲述这段痛苦的经历,略去了当时在nve待中同幽灵一般不断冒出心头的想si念头,还有像人格分裂般数不清次数地对卡洛斯的ai与恨的低喃独白,也略去了禁牢中的黑暗凄冷,只带着一如既往腼腆温和的笑意,说自己通过那一次的经历,学会了如何一个人应付发情期的方法——r0ut上剧烈的疼痛可以暂停发情期的情cha0。
这个心灵纯净得如露珠般的孩子,与世无争又善良温和,把命运的苦难一小口一小口地安静咀嚼着咽下去,他同苦修者那样,用人生的痛苦洗涤雕琢着自己的灵魂,他没有让绝望吞噬了自己,心灵渐渐有了与吞下的痛苦相对称的清澈,意志也逐渐拥有了与所品味到的绝望相均衡的坚韧,从始至终,他的灵魂始终如最好的钻石那般澄澈y朗。
被nve打后的琴谱,他慌张地移开脚,看着上面印着的脚印,棕se的大眼无辜又愧疚,看了达夫一眼,达夫捡起来把纸扔进了再也堆不下纸团的篓子,那新的纸团击中了纸团小山的峰顶,连同被撞掉的几个纸团一起落到了地上。
“好…好乱……”
阿诺无意识地感叹出声,一开口就后悔了,捂住了自己的嘴,达夫反而心情突然搭好,笑道,“既然这样,明天就拜托你帮忙打扫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诺差些就把自己的真名说了出来,一想自己正被人追查,便想编个假名,可他在骗人这方面实在太过老实笨拙,“诺…诺……”了半天都想不到一个名字。
壁炉被点燃,达夫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全放到了阿诺手上,长长地哦了一声,“你叫诺诺啊,这名字真可ai。”
阿诺捧着达夫的一堆衣服,大眼睛眨巴着像是在问为什么要把衣服给他,达夫躺到床上,一只手支着脑袋,样子又优雅又惬意,说道,“你这几天在我这儿就做我的贴身侍从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吧,毕竟人必须劳动工作才能有饭吃啊。”
阿诺觉得他这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达夫看到他理解并答应,嘴角的弧度翘得更高了些,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腿,“那么,诺诺去向厨娘要些热水,替主人把伤口好好清理一下吧。”
阿诺心里惊讶达夫态度的转变,但他觉得自己占了对方更多的好处,便只好听从达夫的指挥下楼去取水。阿耶卡人无论搬运什么东西,都是把盛物地器皿顶在脑袋上的,阿诺自然也是如此,他把盛满热水的木桶放在头顶,伸出两只小手扶着,万分小心地上了楼梯,在开门进去时,却没有看到一条黑se的尾巴悄悄伸到了他的脚下。
哐啷一声,阿诺就这么被绊得踉跄一跳,木桶里的水从头到脚浇了他一身,他浑身sh透,冒着热气,小麦se的皮肤被热水烫得发红,他微张着嘴,手还保持着要去扶木桶的姿势,傻傻地站在那儿,心里骂自己简直蠢透了,看着空掉的木桶滚到了达夫的床边,撒开的热水弄sh了数不清的纸张。
“对…对不起!”
阿诺没看到达夫转过脸去的灿烂笑脸,只看到他转过来的一副冷漠又生气的面孔,他听到对方声音里的不满,“诺诺,你怎么这么笨,连打水也做不好。哎,算了,先把衣服脱了,这样马上要着凉的。”
热水的温度很快就被空气剥夺g净了,阿诺冷得打哆嗦,听话地走到壁炉旁,把又sh又重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瘦小的身子暴露被火光照耀着,却还是冷得不停颤抖,小小的j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他浑身都是伤疤,呼x1的时候肋骨的形状看得清清楚楚,阿诺赤着脚背对着达夫在壁炉前缩成一团,像只还没长齐毛就淋了雨的可怜猫崽,鼻头和眼眶都冷得发红,像是随时要哭出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