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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景01(2 / 4)

住心脏。

那样的幻象无论身处白日或夜深人静之时,都会毫无徵兆的出现。

是的,那个仅仅只是幻想。只是因为我不配拥有如此的幸福而产生的幻觉而已。

即便如是自我安慰,我却无可避免地变得神经质。再一次,我又开始毫无预警地从办公桌前跳起来,或从什麽都没有的地方逃开。

我脑袋一片混乱地目送水电工程车驶离,像个行屍走r0u般回到屋子。

屋内的霉气减轻不少。日暮从一分为二的窗帘间流入,与向外延展的血泊重叠。而我望见那抹晚霞般的橘红所产生的心绪,或许只有嗜血如命的杀人鬼能够理解也说不定。

抛下暂置玄关的行李箱,我蜷缩进填充物几乎塌陷的沙发,任由睡意袭来。

恍惚间,信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似乎震动个不停。

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当发现出现在梦中的nv人并不是前未婚妻时,这种感触更是强烈。y暗、cha0sh、令人打从心底发寒的颤栗感,是这幢父母留下的房子至今仅存的触感。

我的父母并不像别人家那样恩ai。或者该说,他们表现恩ai的方式与众不同。

我称作父亲的男人喜欢外面的nv人更胜於母亲。

出门在外时,父亲扮演着温文儒雅的读书人。对那些心花怒放的nv人微笑,替她们开车门,然後发动引擎往不知道在哪里的汽车旅馆扬长而去。

而在家的母亲和我,只能看到父亲细框眼镜後面那双y冷的眼睛。

母亲呢?对公然偷情的父亲,总是冷眼以对。像个怨妇??不,这种状况已经不能说「像是」,而是「实实在在」的怨妇了。

犹如报复一般,母亲也只让父亲看见善妒的一面。用尽全力抵抗父亲永无止尽的恶意。

「重英,你回房里。」每当父亲这样说,我绝对不会照做。

因为就算在房里,也会听见母亲jiao似的哀号。

每当听见这个指示,当时的我一定会到阁楼去,然後将门锁起。从小便是如此。

父亲回家的时间极不一定,有时半夜回来,有时清晨。

无论在外面与nv人厮混到几点,他都不会离开家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母亲也从未在外过夜。

仔细一想,没有娘家的她其实是无处可去。或是,出自不甘心的心情,倔强地si守着这个家。

母亲的抗议仅止於狠狠瞪视扇自己一巴掌作为殴打开头的丈夫。

有一次,我在阁楼待了好几个小时,感觉尿急不得不下楼如厕。一开门,就从扶手的缝隙间看见下面一层楼的诡异光景。

只见换了一套西装的父亲打着领带,正准备往楼下走。而半0的母亲躺卧扶手旁,身上似乎沾上了某种白se的东西。在yan光下反s出银se的光芒。

当下,父亲短暂停留,细长的眼睛睥睨着狼狈不堪的母亲。

「你开心了吧?这就是我给予那些nv人的ai意??你这贪心的家伙。」父亲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间吐出恶毒而冰冷的话语。

我呆站在原地,望着父亲步下楼梯。整栋房子回荡着他甩门离去的回音。半晌後,母亲轻轻挪动身t,消失在缝隙间。

我猜她应该是去拾回散落各处的衣物。至少她再度出现时,已经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穿好了衣服。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吧?我当时心想。

我每一次都这样想。这一次可能就会到极限了、撑不下去了吧??如果他们分开,会不会b较好?那样的话,我又会怎麽样呢?跟着妈妈的话,应该能多看看她的笑容吧??

我总是幻想,这样的生活有一天会结束。

家里弥漫的恶意之浓烈。父母间的冲突持续着,直到我上了国中。阁楼的门扉因山间sh气略为变形,加上门闩绣蚀,开关总会发出咿呀声。残留耳边的那种声响,连在梦中都挥之不去。

某次,刚放学回家的我再度躲到阁楼中。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彷佛灵光乍现一般开始思考:为什麽几乎每天遭受暴力相向、受到那般轻视,甚至漠视的母亲还能理所当然地站在厨房里做饭?

父亲那样对待母亲又是基於什麽样的理由呢?如果不喜欢、讨厌的话,这两个人为什麽还要住在一起?既然要在一起,为什麽不想办法让感情变好??疑问就像葡萄,顺着藤蔓越0越多。

但年幼的我左思右想,实在毫无头绪。

所谓的解答来得很突然。

那是刚升上高中不久发生的事。我刚放学,沿着每天都会步行经过的街道回家。

我发着呆,却在某处转角忽然撞见从未看过的景象。母亲就在对街,手中提着藤编菜篮,似乎刚结束购物正要回家。然而,与她站在一起的人看起来是个绝非善类的混混。对方正用力拉着她的手腕。双方就这样在路上拉扯。

我心中瞬间燃起了怒火,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产生这样的心情。我想将母亲拉至身後,想一拳打断那家伙的鼻梁??而我确实迈开了脚步。

下一瞬间,一辆熟悉的黑se轿车冲了过来,在我面前停下。

沈重的车身紮紮实实挡住我的去路。急切的刹车声彷佛破风而来的长矛般刺穿耳膜。

父亲从驾驶座上下来,做了我本来想做的事。那显然怒不可抑的背影深深烙进我的脑海。

那一天,母亲一回家就被父亲拖进房里。我进家门时,正好听见父亲甩门的声音。

原来如此。

我独自一人上楼,经过传出闷哼的主卧室,回到阁楼。

那份恶意是母亲专属的。那是父亲ai着母亲的表现,只能由母亲承受,别无他人??相对地,母亲也只能承受父亲的ai。

是这个人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碰!这般只专属於谁的特权??啊!啊!多麽强烈的牵绊啊!一gu奇特的感动满溢出x口。我感觉自己这才认识了ai情,触及其滚烫与炙热。

那才是真正ai情!

我再度睁眼时,窗外的月se已然高挂。

与那天一样,黑夜中的月光被恶魔之手般的乌云包裹,透着一抹诡谲的红。

我从门旁的储物间取出一把大尖铁锹。门外杂草丛生的前院,右侧的杂草明显较左边更加茂密。前院的围墙有部分已经崩塌,整栋屋子看起来就像恐怖电影里的古老旧宅。

我拿着铁锹走向左边,选定左侧窗前庭院中央一带,开挖。

每当午夜梦回,小时候的事就会出现在梦中。即使是在父母双双si於一氧化碳中毒的许久以後,仍以梦魇的形式消耗着我。冰冷恶意有如荆棘攀附於全身。

据说,祂们si得很安详,我的父母。二人并肩躺在同一张床上,表情毫无痛苦。

而我当时在外地读大学,从而逃过一劫。

赶到公立殡仪馆见最後一面的时候,祂们也以警察所述的神情迎接我。冰冷的恶意更是在这时深深刻入心底。

心灵深处意识到这个家里只剩下我了,一切应该由我继承,并且传承下去。

说来羞耻,对於ai情的认知,即使随着年龄渐长有所改变,我仍不断追寻父母教给我那种,堪称病态的ai情。

於是,我穿上了与父亲一样的深se西装。

我甚至发现一件从未发觉的事——父亲绝佳的nv人缘有一部份也被遗留在身为儿子的我t内。

那是在丧礼进行得差不多的一日。天气风和日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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