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实验的流程没有问题，实验数据也很精准，却是朝着另一种不同的研究方向。

这样研究下去……

威士忌在脑海内快速演练着这组数据，又将流程又顺势推延了几步，最终得出结论。

细胞过分活化，身体是决计扛不住的，大概会变成夺命的毒药。

不过，威士忌并不在意。

只要a药完不成，不管最后变成什么威士忌都无所谓，乌丸莲耶也只是一个组织的boss罢了，事实上他并不懂研究方面的事情，否则威士忌也不敢这样糊弄他。

而雪莉，虽然她是个天才，但这个天才是威士忌一步步带过来的，所以她很难发现研究思路的错误，只是在一头热地往前冲罢了。

确定了a药无法完成，威士忌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家去看看，却突然看到a药的研究资料旁边有另一叠研究资料，拿起来看了眼，威士忌面露讶色。

这是……治疗他身体的药物研究？

雪莉显然见过麦卡伦的研究资料，也或许两人根本就互相商量过，所以雪莉的研究很具有价值，甚至要比麦卡伦在这份研究上走的更远。

这就是天才吗？

麦卡伦已经研究了那么多年，哪怕将资料全都交给了雪莉，雪莉的进展也太快了些。

威士忌仔细地将全部资料看完，提笔又在上面添了一些，然后又添一些，再一些……

等威士忌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份资料已经又多了三十几页，外面天都已经亮了，雪莉也推门进入实验室。

“你来的这么早？”雪莉很惊讶。

但是很快，雪莉也发现了端倪。

“你该不会昨天晚上没回家吧？”看威士忌身上的外套，穿的似乎还是昨晚的那身。

“因为找到点新玩具。”威士忌晃了晃手上的资料。

雪莉一顿，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怎么样？那份资料对你有帮助吗？”

“很有帮助。”

雪莉便松了一口气，也不枉费她一直在研究了。

“雪莉很厉害，麦卡伦和你合作了吗？”威士忌问。

雪莉坦然说道：“也算不上合作，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只是帮你个小忙罢了。”

“但就算研究出来，我也不会彻底治疗好我的身体。”威士忌说道。

雪莉惊愕，有些不爽、不，应该是很不爽地瞪着威士忌，说道：“为什么？”

看着雪莉澄澈的湖绿色眼眸，威士忌突然意识到，雪莉对他的好感似乎稍多了些，他以前很少见过有家人之外的人对他这样关心。

说起来，雪莉又怎么能说不是家人呢？毕竟雪莉的姐姐是他的弟妹。

这样想着，威士忌对雪莉的态度也更加和缓，说道：“因为我不需要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

“因为苦肉计吗？”

威士忌惊讶，麦卡伦就连这个都对雪莉说了吗？

雪莉也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该知道这个，小声解释：“是姐姐说的，说你想要用苦肉计拴住威士忌们。”

原来是莱伊。

威士忌淡淡笑了，却摇头：“不，并不只是苦肉计。”

雪莉顿时翻了个白眼，所以威士忌果然想过苦肉计咯？

“如果我的身体好了，大概很多人都会很忌惮吧。”这便是威士忌没有完全治愈自己的第二原因了。

诚然，乌丸莲耶需要他，但是乌丸莲耶同样忌惮他。

更何况，如果他的身体完全好了，冬天又要用什么理由摸鱼划水呢？难道他能真生硬地拖着研究进度一点都不往前走吗？那样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除了乌丸莲耶，朗姆也是个大问题，现在威士忌的身体不好，朗姆最多趁他衰弱动动手脚，但若是威士忌的身体完全好起来，估计就会成为朗姆的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后快的那种。

尽管威士忌不惧怕朗姆，但只要想到有个人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威士忌便感到十分恶心。

雪莉之前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有些紧张地说道：“但是你的身体每年都在恶化，就算你不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治愈，也至少要阻断这种恶化吧？”

“只有不断恶化，才更具迷惑力。”威士忌完全没打算搞好自己的身体，只要能勉强活着，他自然有办法力挽狂澜。

这是威士忌的自信，在研究领域，他是个相当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的男人。

“雪莉，感谢你和麦卡伦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不需要。”尽管威士忌不需要，但他还是感激他们。

雪莉果然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她是在研究方面的巨人，但处理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就很薄弱了。

但是雪莉至少明白了一点，问：“我以后不需要继续研究了对吗？”

“没错。”

雪莉冷哼一声，走过去将资料拿了起来，却突然发现整份资料厚了许多。

她连忙去看，前面几十页是雪莉自己写的，后面几十页则是威士忌写的，威士忌的字很飘逸，宛如他本人一样，随性自由。

这是……

雪莉脸色微变，问：“威士忌，你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已经推演完毕，只需要后续的实验数据支撑就完全完成了。”

雪莉难以置信地看着威士忌，问：“怎么这么快？你这些年一直都有研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