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昨天卖剩下的。我看你体型这么瘦,就吃点金枪鱼吧。哈哈哈哈哈哈。”
船长好心爽朗道。
安燃抱歉地点点头,接过手掌大的鲜美鱼肉:“那就谢谢船长了。这段时间麻烦船长的照顾了。”
“哎。”船长摆摆手,“谢什么。再怎么说你也是付了住宿费的,时间到之前你就好好享受吧。就是委屈你要闻那么长时间的味道。”
安燃摇摇头,善解人意道:“没关系。”
渔船因为长时间捕捞,血腥味很重。一般人都受不了。船长是怕安燃也受不了。不过率先受不了的是小红,每天处在鲜血之中,小红经常高频率躁动。安燃都有些按不住它。
安燃把塑料袋包裹的鱼肉装进自己背包里,手心拍了拍小红。
小红接到信号,嗷呜一声爬进背包里大快朵颐。
“船,船长。那群东西又来了。”一个船员气喘吁吁跑来。指着海面的一个方向。
船长脸上闪过一丝惧怕,粗声粗气训斥船员:“慌什么!告诉开船的绕开他们就行了。”
安燃看着这一幕,好奇地在海面上观望。深蓝的大海波涛汹涌,起起伏伏。他看到远处有几个不明显的小黑点。
于是好奇地问船长大叔:“什么又来了?”
“没什么。唉,算了,就是几个海上坟包。”船长犹豫一下,还是解释道:“不知道是哪一族的人,有海葬的习惯,经常往海上放棺材。”
“可害苦了我们在这经常打鱼的,胆子小的船员都被吓跑了。胆子大的天天住在坟墓里也怂啊。”
“呸。”
船长搓搓宽大的手掌,等我让开船的把船开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安燃了解地点头,眼神闪了闪。其他船员看见远远的几个小黑点都四散而逃进屋里。安燃却站在栏杆上眺望。
等船离得近了,要穿过这片海上墓地时,安燃看清了它们的样子。
是一群六边形的白黑两色木盒子,那是典型的宗教样式。铜制的大十字架插在木盒子前端,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光洁如新。随着海浪起伏摇晃。
知道里面都是一个个死人时,难免有些瘆得慌。
安燃倚着栏杆盯着一个木盒子看了好久。待到船驶离后才施施然收回目光。
船长已经跑到了船尾,在那趁着空闲时间和酒。安燃来到他面前,建议道:“捕鱼期不是没几天了吗?”
“提早走能行吗?”
船长听了哈哈大笑:“怎么小伙子你也怕了?”
安燃挠挠头,又看了一眼飘在周围的棺材:“确实有点怕了。所以我想问您什么时候离开。这些东西越看越瘆得慌,”安燃还两手拢在一起摸了摸肩膀。
“还是快点离开吧。”
船长:“没几天了。今天、明天、再加上后天。你放心,我们可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那就行了。”
安燃略有些羞涩地说。
只不过在船长看不到的地方,安燃的神色分外冷静。
第二天,安燃早早的起床。在甲板上望风。海上墓地只剩零星几个,船只已经穿过了主要墓葬群。
咸涩的海风铺面而来。
小红在背包里抱着的安燃给他的一截格拉基触手啃。
远处突然响起轮船的汽笛声,呜呜啦啦连成片。安燃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艘豪华游轮正在朝他们的方向驶来。
轮船很大,小渔船比起它更像是一个见不得天光的浮游生物。船长挥舞着红旗子,喊着:“喂喂喂!”
“不要撞到我们了!”
游轮稍微转了转方向,掀起一阵海浪。安燃同时感觉到渔船颠簸地更严重了。
没一会儿,数十米高的游轮侧缘打开一个豁口,一条游艇冲了出来直奔他们的方向。
离得近了,安燃看到驾船的是一个侍应生。大概二十多岁,操着流利的英语问他们:“金枪鱼多少钱,要最新鲜的。”
原来是买金枪鱼的。
船长呵呵直笑,把自己才打的金枪鱼拿出来,比了个手势。侍应生点点头,掏出一张银行卡付了款。
金枪鱼被装进了游艇的冰鲜箱。
安燃从栏杆上跳下来,拦住侍应生开船的手。
“等一下。带上我一个。”
侍应生皱眉,刚想要开口拒绝。眼神突然一恍惚。愣愣地点头:“好,好。您请。”
精神污染奏效了。
安燃勾勾嘴角,对船长说:“我从这下船吧。整好我也买了游轮的票。”
说完不顾船长的阻拦询问一下跳上游艇。小红在包里叽叽。
叽叽。
主人,鱼,鱼。
安燃摸了摸它。游轮上还有很多鱼。
叽叽
好吧。小红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小渔船偷偷伸出触手拽了一点船上剩下的边角料。
游艇快速地返回到游轮,在海面上掀起一阵白沫。船长呆呆地看着,想不明白好好的小伙子在干什么。他怎么不知道安燃买了游轮的票呢。
“妮可。”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黑头发的漂亮女人顺从地接下男人递过来的酒。轻启红唇微微抿了一口。
“你好,安东尼。”
妮可,真名莫如烟的女人笑笑,温婉地看向这位财团的公子哥。安东尼搭在肩膀上的手触感是如此强烈。莫如烟忍着不耐,背地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