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一处大门上瞭望塔里身穿本国制服的士兵。两只手牢牢握住的是长冲锋枪。
“你确定莉娜是从这消失的?”
安燃问惊慌的约翰。
约翰急躁地甩开手转身跑向草丛里蹲下,提醒无所畏惧的安燃:
“你不要命了。赶快回来!”
“我不知道莉娜是不是进入了里面,但在这不远处的确捡到了莉娜的另一只鞋子。”
“安燃,你也知道这种情况了。哼,警察怎么可能会去搜查这里。”
约翰自嘲地拽住罗伯特的衣服,强制让罗伯特也蹲下。
“快走吧。我的庄稼还没有收完。”
“为什么不能进那里?”
罗伯特急的小声低吼,舅舅派不上用场,他只能满怀希望的看着安燃。
却发现安燃虽然镇定,但面上已经没有刚才的轻松随意。
不由得忐忑:“难道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些黄黄的标志是什么?”
罗伯特天真地指着密密麻麻的标志问。他还没上几天学,家里也没有什么电视机能供他观看电影。所以,罗伯特一点也不认识上面的标志。只觉得这些标志有点诡异恐怖。
安燃没吭声,再看了一眼远处的铁丝网。率先踏进草丛沿着原路返回。
约翰确定安燃是放弃探究后,松了一口气。拽着还不明所以的罗伯特紧跟其后。
其实约翰心里还是有对莉娜的歉疚的。可是他们要面对的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再大的勇气,再大的仇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能消失无踪。只要他们还想在这个国家生活下去,不得不屈从。
以后只能是加倍地补偿罗伯特。
怎么来到这里的怎么回去。安燃他们走出丛林原路返回到皮卡车那里时已经临近中午。炽热的太阳烘烤着车的铁皮。安燃的指腹轻轻摸了一下,瞬间就红了。
蓝星的气候真是变化无常。最近k国已经热射病死了好多人。
安燃三个人只能挤在皮卡车前座,将就着回农场。一路上,罗伯特似乎明白了什么,抱着收音机,早上还快乐听着的乐曲。现在听起来是多么悲伤。
“我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莉娜了?”
罗伯特泪眼朦胧。
安燃:“别想那么多。”
少年递给小孩几片纸巾。
罗伯特随意抹了一把脸,随后呜呜大哭。
“约翰舅舅,我讨厌你!”
开车的约翰方向盘暂停了一瞬,嘟囔道:“你这小孩。”
安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了自己绘制的地图,在上面标记了几个点。
一直到回到农场,安燃都没在说话。
回来时,门口恰好有人迎接他们。
是消失两天的伊丽莎白。手上拎着一堆炸鱼薯条:“好久不见~要吃吗?”
安燃对上伊丽莎白的目光时,女孩微笑的脸有些微僵硬,不着痕迹地错开目光。
“正好,我饿了。能吃吗?”
安燃下车,指了指伊丽莎白手中的食物。
伊丽莎白有些错愕,接着耸了耸肩,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当然。”
“你要芥末酱还是番茄酱还是奶油酱?”
“番茄。”
伊丽莎白:“你们呢?约翰先生。罗伯特。”
约翰:“谢谢。”随意抽出来两个口味。
罗伯特最后一个下车,关了收音机。抽抽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谢谢。”手里接过舅舅递过来的食物,却没有动口。很明显没有食欲。
伊丽莎白想问他们干什么去了。安燃突然对她说:“伊丽莎白,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哎?”
伊丽莎白愣住,“什么重要的事情?”
安燃打开农场的门,强调道:“非常重要的事情。”
仿佛知道伊丽莎白在怕着什么,补充道:“不要担心,没有危险。”
“好。”
伊丽莎白亦步亦趋跟着安燃进屋,衣袖下的皮肤渐渐出现锋利的羽毛。伊丽莎白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
安燃完全将后背露给伊丽莎白,毫无防备。对于这样的安燃,伊丽莎白几次想动手先发制人,最后还是被自己按压下去。
“说吧,你想干什么?”
伊丽莎白怀疑安燃已经发现她了。
果然,安燃说道:“那天夜里你看到我进食了吗?”他帮伊丽莎白拉开了椅子。
女孩如坐针毡。
“当然。我看见你在吃堕落种。”似乎觉得没有威慑不行,伊丽莎白语气刻意压迫起来,“我已经把检举信写好,会在固定时间发送给学校,你不要想着做坏事。”
“否则”
“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另外,你觉得我也是堕落种?”
安燃坐在伊丽莎白对面道。
伊丽莎白皱眉,“不是堕落种还能是什么?你的体检报告显示是普通人,你用什么方法瞒过学校检测的?”
女孩仔细想了想那夜的画面,真的找到一些不易察觉的细节。
安然当时的一只手是触须的形状,而且是那种黏腻诡异的红色。
“我当时可看见你的手变成触手了。你要狡辩吗?”
安燃轻微摇头,不反驳。用行动告知伊丽莎白一部分真相是什么。他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手真的变成了触手或者说是腕足。只不过是透明的水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