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延枭再度拢住他的手腕,呼吸重得不像话,“抱歉,把你衣服弄脏了,我给你擦。”
带着薄茧的指腹捻在细腻的腕上,触感热得如火。
柏续隻觉得体温一瞬间升高,酒意燥乱着想要释出,“商延枭,我……”
“嗯?”
商延枭溢出一个音节,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唤,更像是在刻意蛊惑。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柏续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却又想要拚命抓住,“我想吻你,可以吗?”
车内昏暗的顶灯被及时关闭, 只剩下散发着出微光的星幕。
没有所谓的同意,早在柏续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叫嚣的荷尔蒙就全权做主, 促使他吻了上去。
柏续的右手抵在商延枭的肩膀上,浅尝辄止地吻了吻,他没有什么经验, 只是凭借着本能吮咬了一下眼前人的薄唇。
温热的, 软的。
柏续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微微撤离, “商延枭?好软。”
“……”
商延枭似有若无地抵着他的鼻尖,压製着就快要爆炸的呼吸,“柏续, 酒好喝吗?”
“嗯?”
柏续慢半拍地呢喃了一声, “好喝。”
商延枭原本落在他腕上的手一撤,反而托住了他的后脑杓, “那我也尝尝。”
“唔……嗯!”
亲吻又一次落了下来。
残余的酒液在唇齿间过渡、弥漫,越演越烈。
柏续勾上了商延枭的臂膀, 几乎将整个自己都送到了对方的怀里,商延枭往掌心加了几分力气, 似安抚又似强製般地摩挲着怀中人的软发。
月色清风, 浪声树影,一切的一切交织着情/迷/意/乱。
“乖,呼吸,别憋死。”
“……我、我不用你教, 唔。”
骨子里的好胜心在这种场合照样发挥出顽强的作用, 试探、撩拨、亲密,野性十足, 谁也不肯让谁。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车厢内的空气彻底燃烧,商延枭才肯撤出一丝距离。
柏续仰头撤出了这份持久的禁锢,急切的呼吸声都带着失控的哆嗦,眼里的水光显得格外诱人。
商延枭凑近抵着他的额头,指腹一点一点地抹蹭过眼角,“继续?”
“……”
只是接个吻的功夫,柏续却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没去理解商延枭话里的意思,自顾自地闭上眼,偏头在对方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商延枭感受到他的困意,还有些意犹未尽,“柏续?”
柏续软绵绵地抬手,胡乱地拍了一下商延枭的脸颊,“别吵。”
啪嗒。
毫无痛感的巴掌,反倒更像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调情。
“……”
商延枭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诧异了几秒后,他“气”得偏头咬了咬柏续的掌心。
“嗯。”
柏续吃痛着将手收了回来,还是埋头呓语着不理他。
商延枭无奈,将他圈得更紧了些,“睡吧,晚安,我迟点带你回家。”
…
又一轮初阳升了起来。
陈余飞以往在部队里待了多年,养成了特别强悍的生物钟,每天都能准时起来跑步晨练。
六点整,陈余飞像往常那样迅速收拾起床。
因为怕打扰到二楼的商延枭和柏续,他打开大门的力度很轻缓,但随之而来的一幕让他僵在了原地——
本应该睡在二楼的商延枭意外出现在了车库前,身上隻穿着一套单薄的真丝睡衣,小心翼翼地将柏续从副驾驶位抱了出来。
陈余飞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等到商延枭投来视线,他才着急忙慌地上前,“三少,小柏先生这是怎么了?你们……”
关心的话问到一半,陈余飞就猛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商延枭的睡衣领口敞开得有些过分,颈侧连着肩膀的位置甚至出现了一条暧昧的红色抓痕。
而睡在他怀中的柏续,唇色同样有些异常的红。
同样是男人,哪怕陈余飞再老实也明白了当下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眼神顿时闪躲地不敢再看,心里却是一石千层浪——
自己到底是哪一步没跟上?
三少和小柏先生的关系怎么就已经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了?
昨天大半夜的不睡觉开车跑出去,不会是为了做那种事情吧?是不是太激烈了?
商延枭完全不知道自家保镖难得丰富的内心戏,也没有被撞破的尴尬,“余飞,过来帮忙盖一下他的毯子。”
原本凌晨他们就应该驱车回来,但那会儿两人刚结束了上头的亲密举动,柏续又昏昏欲睡得厉害。
商延枭怕吵醒他,就陪着躺了一会儿,结果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车里的毛毯只有一条,整晚都盖在了柏续的身上。
此刻的车内外有些温差,商延枭怕柏续感冒,自己又不方便再整理。
陈余飞上前将快要掉落的毛毯盖稳在了柏续的身上,飞速撤手,“好了。”
商延枭不由自主地将怀中人抱紧了些,“你去晨练吧,我先带他回去。”
“好。”
商延枭抱着柏续回到了二楼,他靠近两间卧室的脚步隻略微顿了顿,旋即就毫不犹豫地将怀中人带回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