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道:“还早吧。”
小栓子忙道:“快了。”
温池叹气着说了句希望如此,便转身往书房外走去。
小栓子连忙跟上去,又在温池耳边道:“等太子殿下继位了,总能给公子一个更好的名分,还有公子的孩子也将是皇长子,如今太子殿下把东宫里头的那些公子夫人都遣散干净了,只要公子加把劲儿,指不定皇太子也能从公子肚子里出来。”
温池愣了下,回头看向说得眉飞色舞的小栓子。
小栓子还以为温池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别扭了一瞬,随即抬起双手把两根食指对在一了点:“就是这样那样的加把劲儿……”
温池被小栓子的动作逗得扑哧一笑。
小栓子僵住,双手还举在半空中,整张脸却刷地一下红透了:“哎呀,公子你笑什么?”
温池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懂的。”
小栓子难得有些害羞,挠了挠脑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公子别见怪,奴才自小就被卖入宫中,在后宫里耳濡目染,虽然没经历过这些事儿,但知道得不少,若公子有什么不懂的,奴才还能为公子说道说道。”
“……”温池的嘴角抽了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就不必了。”
小栓子还以为温池也在害羞,当即嘴角往下一拉,郑重其事地说道:“公子,这么重要的事,你可千万要放进心里去,虽说现在太子殿下在后院里只有公子一个人,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进来几个新人,三宫六院那么多位置,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让那些新人怀上孩子,他们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到时还有可能会威胁到公子的地位。”
温池听了这话,突然停下脚步。
小栓子见状,也连忙定在温池身后。
温池转身,仔细打量了一番小栓子清秀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精打细算之色,忍不住叹道:“果然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小栓子茫然道:“公子你在说什么?奴才听不太明白。”
“没什么。”温池拍了拍小栓子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多谢。”
小栓子看温池的反应便知道对方没把自己的话放进心里,又急切又无奈,可温池都这么说了,他作为太子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好再往上凑,最后隻得发出一声叹息。
可忍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公子,你可别怪奴才话多,奴才经常听朱公公说居安思危,公子现在是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可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今天是你,明天就是其他人,说来说去,母凭子贵,还是多生几个孩子最要紧……”
小栓子的话还没说完,陡然被横空而来的呵斥声打断:“小栓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猝不及防的小栓子被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温池也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小栓子背后看去,只见时烨和朱公公不知为何站在一根石柱旁。
时烨原本是面无表情的,对上温池的目光后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笑得很浅,可眼底盛满柔光,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起来,旁边的朱公公却是一脸气急败坏。
朱公公哒哒哒地走过来,一把拧住小栓子的耳朵。
小栓子疼得嗷嗷直叫。
“好啊你长本事是吧?什么屁都敢往外放了是吧?”朱公公怒骂,“殿下和公子的事儿何时轮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要你皮痒了,我这就抽你一顿!”
道别
别看朱公公平时在温池面前很少发脾气, 但他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来就说明他不是个没脾气的人,他揪住小栓子耳朵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小栓子的耳朵拽下来,同时还能腾出脚踹向小栓子的屁股。
朱公公每踹一下, 小栓子就疼得跳一下。
“太子殿下, 温公子,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小栓子疼得泪水从眼睛里飙了出来,他双腿一软, 直接跪到地上, 不停地朝着时烨的方向磕头,“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 太子殿下念在奴才还是初犯的份上,求太子殿下饶了奴才吧。”
“你还好意思求太子殿下的原谅?你也不看看你刚才都说了什么蠢话!”
火冒三丈的朱公公又是一脚踹在小栓子的屁股上。
小栓子疼极了, 却不敢再乱动, 他身体抖得厉害,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温池看不下去, 连忙解释道:“朱公公,我们就是在闲聊罢了, 小栓子说这些话也是无意的, 况且他也是为我好,你别为难他了。”
闻言, 朱公公停下用脚踹小栓子的动作,抬头看向时烨。
时烨淡道:“下去吧。”
朱公公连忙应了声是,便拉着小栓子一起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一时间, 书房外就剩下温池和时烨两个人。
温池正要向时烨走去, 就瞧见时烨迈开脚步向他走来, 拉起他的手, 问道:“在外头待了好几个时辰,累吗?”
温池握住时烨的手,摇了摇头:“我在家里是坐着,在酒楼里也是坐着,没什么差别,对了,我还带了些糕点回来,你尝尝?”
时烨笑着说好。
从书房到厅堂需要经过一条小径以及一座拱桥,拱桥下是一片池塘,听这里的下人说,池塘里种着莲藕,每当夏日到来时,池塘里红白交错的荷花盛开,碧绿的荷叶交相辉映——当真是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