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提也没提复合的事,所以……他现在只是你的床伴吗?
他要是不答应,你会去找别人吗?
陆谨行不想问也不敢问,他了解你,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从不掩饰这一点。他一边难以接受,一边又放不下,如此纠结,才觉得摧心折骨的痛苦。
如果能靠这件事把你绑住,他能做到。
陆谨行的手臂从被子里钻出来,像两条粗壮有力的藤蔓,缠住了你的腰,如同这些年在梦里拥抱你一样,他深深呼吸着你头发的气味,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算话。”
他还光着,就这么紧紧贴着你,你推了推他,“快把衣服穿上。”
“不做吗?”陆谨行抬起脸,眼神慌乱,“你,你嫌弃我了?我马上就去洗澡……等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你推回床上,双手撑在身侧。
“我是那样禽兽的人吗?”是的。你摸了一下陆谨行面泛潮红的脸,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细腻光滑,看得出来,为了保住这副皮囊,他下了不少功夫。陆谨行被你摸了脸,又摸了耳朵,让你的视线一寸寸品鉴过去,心脏怦怦直跳,油然而生出一股等待垂青的紧张,又是期盼又是局促,他垂下眼,控制不住微笑起来。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被搞成什么样子。
你的指尖蹭过那枚红透了的耳垂,陆谨行唇边的笑意一凝,一片诱人的霞色爬上脖颈。
他有多好看,你再清楚不过了,从校开学典礼——你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惦记着。当时这男人站在最边上,一眼望过去,乌泱泱一群人里,独他一个鹤立鸡群,容貌英俊冷硬,看起来有点不好相与。
但是身材好啊,肩宽腰窄,奶子弧度饱满,屁股嘛,也不错啊……大概是你的窥视太过直白,陆谨行有所察觉,环顾了一圈儿,恰巧和目不转睛的你对上视线。他怔了两秒,赶紧扣上领口,遮住裸露的锁骨。
你只好往下看了。
停留的地方太难以启齿,好像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裤子,陆谨行不知所措,往后退了半步,低下头,脸慢慢红了。过了半分钟,他悄悄抬眼。
视线相撞,你看他一下子将脑袋缩回去,只觉得好笑。
“现在也可以。发烧而已,不算什么。”陆谨行轻轻将你的手握住,贴在心口,珍而重之。手背不小心蹭过乳头,他抿了下唇,接着将你的手贴在脸侧,微微抬起眼睛注视你。
他在诱惑你,用眼神和呼吸,连攥紧了的指尖都是刻意为之的勾引。换做以前,你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操到手,操够本了再说。昨天才尝了个开胃菜,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色情幻想还挨个排队等着实践呢。
可是那张滚烫柔软的脸颊在你手心上蹭着,只适合把人抱着,让他蜷缩在你的怀里憩息。一颗冷硬如石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你收回手,给他掖好被子,“好好休息。”
陆谨行双眼闪闪发亮,呼吸急促起来,此时此刻,无论被你怎么玩弄,他都心甘情愿了。
钟峤将换来的两个面包留给了你,你朝他笑了笑。他有些羞怯地略微低下头,一双讨人喜欢的狗狗眼又黑又亮,有种眼含水光的错觉。
你当初就是对这双会撒娇的眼睛心软了,答应和他交往。他也没让你失望,对你很好,最初末世爆发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到你所在的教学楼,把你救了出来,自己却被丧尸抓伤,发起高烧。你拖着他躲进教室,想着要么在这儿和他一起死,要么等他醒来一起走。
你们很幸运,一夜过去,钟峤不仅醒来,还获得了罕见而强大的雷系异能,一路救下不少同学,组织起一支自救小队。
即便如此,生存也很吃力,食不果腹是正常的事。
你们已经饿了两天了。
如果不是及时赶到了这个幸存者聚集地,想必明天就要变成丧尸的点心。
附近有不少人,谁看谁都觉得不怀好意,对自己的东西严防死守,生怕被抢走。你们寻了一处角落,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有道冰冷的直觉缠上你,你心底一紧,四处张望,没发现异常。
你胃里绞痛,嗓子眼里含着一股饿到极点的恶心,连看钟峤苍白俊俏的脸都觉得美味可口,想从上面咬块肉下来嚼一嚼。变态的想法一闪而逝。你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面包,硬得像砖头,不知道放了多久,不过没坏,应该能再放一段时间。你掰下一半,递到钟峤嘴边。
他微微一愣,飞快地摇了摇头,“我不吃。都给你吃。”
你笑了笑:“不要。我们一起吃。”
“宝宝。”钟峤磕巴了一下,目光舍不得从你脸上挪开,“不、不是,老婆。”
“怎么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
都这时候了,还改不掉油嘴滑舌的毛病,你又好气又好笑,“吃不吃啊?”
“我吃!”
钟峤垂着脑袋,看你把更大的那块小心收进包里,嘴里顿时没了滋味,小声和你道歉:“对不起老婆,你跟着我受苦了。”
之前你只是个上五楼都费力的女大学生,生得娇小纤瘦,除了开车值夜帮不上什么忙,全靠钟峤保护,才活到今天。队伍里的一些同学对你颇有微词。钟峤都知道,说过几次,但是没什么用,他心底很是羞愧。
你摇头,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觉得很好。”
钟峤摸了摸脸,有些脸红。吃完东西,他把你搂进怀里,双臂搭在你的腰上,闭上眼睛。
你们依偎着睡了过去。
神经在睡梦中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放松,听到吵闹声的一瞬间你就醒了。手腕骨几乎被攥碎,一股大力将你从钟峤怀里扯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钟峤被人按倒在地。
“我们老大看上了这个女人,这里是一百颗高级晶核,和一张通行卡。”说话的是紧贴着站在你身后的男人,把东西扔在了钟峤面前。你回头,看清了他的模样。端正冷酷的面容,左眼贯穿了一道刀伤。
男人和你对视交错,眼里毫无动容。钳制着你的双手警告似的收紧,手臂肌肉坚硬如铁,一眼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你去摸袖里刀片的手指慢慢放了下来。
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如果不够,可以再加筹码。”刀疤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把你又拖远一些。
钟峤脸上都是灰尘,皮肤被地面蹭破,渗出大片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焦急担忧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我不换!能不能把我女朋友放了。”
“必须换。”
“我不……”钟峤话音未落,被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打断。
“不换的话,你们队伍的命,就都没有了。”
你抬眼看过去,诧异地睁大了眼。
一个干净得不像生活在世界末日的男人,身材高大健硕,却拥有一张漂亮的脸,粉发蓝瞳,嘴唇和脸颊泛着淡淡的橘红色,很是诱人,看得出来精心妆扮了。指尖苍劲有力,夹着一根烟,不知为何没有点燃,就这么拿着。细看,连指甲都修得光滑圆润。
男人停在钟峤面前,地上的人被迫仰视着他,眼里满是屈辱和愤怒。
欣赏了几秒,他开口道:“白鹭天。”
压着钟峤的两个人自觉松手,钟峤站起身,谨慎地和白鹭天对视。对方那双玻璃珠子一样的蓝眼睛让他有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错觉,钟峤冷静道:“抱歉。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些别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