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都是小唯不好，不哭了，西西，小唯不该问的……”

她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她却哭得更凶了。

好像过去所有的委屈都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就这么对着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发了出来。

“我、我疼，小、小唯，我、我好疼……呜……他、他烫我……那、那么粗的雪、雪茄……太、太疼了……”

她一边断断续续说，一边笨拙地比划给小唯看。

那是她决定一辈子都不再提起的丑事——

她曾鼓起勇气告诉精神病院的医生，请他们帮忙报警，却只被他们当成了病人的疯言疯语。

当成了她患有精神分裂的证据。

92

他们没有更进一步。

这一夜，苏唯抱着郁西，他们裹在被子里，古老的地龙烧得正旺，整间卧室都温暖如春。

郁西说了很久，小先生也听了很久，久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后半夜，她确实想不出更多委屈、也哭不出更多眼泪，才窝在小先生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已是下午一点。

身边空无一人。

郁西坐了起来，因为昨晚哭得太厉害，眼前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睛，逐渐清晰起来——

她的枕边放着一只精致的盒子，系着缎带，上面附着一张小卡片，写着“给西西”叁个字。

很漂亮的字迹。

郁西想。

小先生的字可真漂亮。

可是。

比起小先生留下来的礼物，她其实更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于是她下了床，向着房门走去，打开房门，却见到正等在门外的柳管家和佣人。

“夫人下午好，”

见到她开门，他们就齐齐躬身问好，随即柳管家上前，单独道，

“午餐已经温上了，小公子特地交代给您准备冷敷贴，您是想先用午餐，还是先敷冷敷贴？”

郁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肿了眼睛，昨晚哭了一整夜，现在两只眼睛都肿的像核桃。

“柳管家，请问……小、小公子在哪里？”

她心虚地问道。

她不记得昨晚都说了什么了，好像说了杨涵对她的不好，但好像也说了要是早点遇见小先生该有多好，总之颠叁倒四、又糊里糊涂的，很是不成样子。

现在她清醒了，想到昨晚的事，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和小先生不过认识十天，他帮了她这么多，及至她服侍他，她不仅没让小先生泄欲，反而整夜缠着人家讲自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

真是太讨厌了。

她想。

她都要替小先生讨厌自己了。

她这么想着，就忐忑地问起小先生离开时的表情，柳静笑了起来，

“小先生一大早就去凤台了，他让我转告您，内务厅的女官们都已经回到凤台，以后您不会在骊园再见到他们了……另外，以后您就是骊园的女主人，这里是您的家，请您安心住下。”

93

郁西咽了口唾沫。

该不会……她昨晚胡说八道时告了女官们的黑状了吧？

郁西愧疚地低下了头。

“以后您和小公子一起住主院，明天下午cdy过来，给您定制冬天的衣服，等会儿您用完午餐，古都百货会先送一些衣服过来，供您试穿和挑选，”

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柳静继续微笑道，

“对了，您看到小公子从w国给您带回的礼物了吗？”

w国盛产祖母绿宝石。

郁西看着眼前这一整套祖母绿的首饰，白金为底，一共用了十颗水滴形的祖母绿宝石，还镶嵌了数不清的钻石。

“这是w国末代王后奥利维亚的珠宝，奥利维亚最喜奢靡，这套祖母绿首饰是她最常戴的珠宝之一，后来末代国王身死，这套首饰也随奥利维亚下落不明了，直到上个月在苏佳拍卖行出现……总之，我先帮夫人登记和保管，小魏，主院的午餐都准备好了吗？夫人要过去了。”

于是郁西乘车去了主院，在那里的餐厅用完了午餐。

午餐后，登记并入库回来的柳静向郁西汇报起下午的行程。

“这几天正在给您物色助理，现在先由我代理助理的工作，夫人，您需要再睡一会儿吗？小公子走的时候特地吩咐不要叫您，说您昨晚很辛苦……”

郁西红了脸。

明明比起她，小先生才是更辛苦的那一个。

柳静虽然不清楚两位主人昨晚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按照凤巷和骊园的规矩，叮嘱着这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女主人，

“……化妆师和按摩师随时待命，等您休息好了，请您预备着今晚的侍寝……不过，如果您现在精神尚可，小公子还为您准备了另一个地方，请问您想去看看吗？”

【渣胖的话】：

渣胖真是个早起又勤快的孩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