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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几两(废):抱受N待崩溃的可怜爹在怀里咬断他的喉咙(2 / 3)

张声势又一触即碎的畏缩情态。

胤礽用白酒仔细涂覆皇父毫无保留地向他敞亮、任他摆弄的龙躯,最后凝视片刻康熙死气沉沉铸在眼眶如玻璃球的双眼,明白它们将不再流泪,手指轻轻抹上前,将阿玛眼皮合了拢。

头脑里翻来覆去全是康熙鲜活的情感以痛苦的形式膨胀爆炸的模样,和他的生命一般无法回头再重新演绎的痛苦。胤礽如此默想着,回忆着。

一袭如雪般冰凉的孝服,一间缄默无声的房间,一口准备好的玻璃棺材。皇帝把太上皇瘦削的躯体抱进棺材,小心托着康熙的脑袋,又洒了许多防止腐烂的药材进去。

胤礽摆了许多蜡烛,又不愿提灯,烛光盈盈细响映得康熙苍白又湿润的脸十分恬静,配上遍身尊严地铺作自然寿衣的中草药,如同刚从母胎中出来昏睡的婴儿,还未开始生命的旅程。

康熙被咬断喉咙的缺口处早先被胤礽洗干净血液整齐地砍成切口,再以药物敷裹,缠了一圈洁白的绷带,微微渗出淡红色的血花。现在红晕凝固,看上去,仿佛仅在脖颈上打了一条花纹淡雅的丝巾。

胤礽的心脏在定定注视康熙映着水光的安详脸庞至一定时间后,忽然挛缩了一刹,渴望抱着这样的康熙温柔地侵犯,又被脆弱无助的尸体被死亡镀金的高大的神圣感震慑。他心里礼教的影子并不重,更无法束缚他,囚禁的日子里他对康熙更是想索要就索要,想虐打就虐打,没有没干过的事情,比预料的更加震动地体会到沉沉压在头顶的名为生死的威严感却是头一次。当他怀着隐匿的心情亲自监督这口棺材打造时,不曾想会呈现出这样震动心魄的效果。

深绿色的药材遮去了太上皇浑身秽浊残败的伤口,皇帝真心诚意跪倒在尸身前磕头,额头绑的白带擦上几缕血丝,再直起身子凝望着,耳侧的空气静得滞重,磕头声止息后只剩烛火在噼啪作响,蜡油一行一行凝固在烛柱上,沉淀在底盘里。皇帝微微张开双唇,又即刻合了拢。他的父亲再也不会应声了。

片刻后,他拿出举国大丧时他截下的头发,从精致的小盒子里拣出,轻放在康熙手心,又温柔地将逝者的手指合拢。皇帝站到棺材面前准备推,将太上皇的遗容收尽眼底后,动作又静默了。侧脸好若掩藏着许多不可言说,袒露完整的正脸时便产生惊心动魄的美感,凝固的神情含蓄地抿着唇,眉头定格性微蹙,眼尾压着皱褶又似在笑,这样一副雪白的神情嵌在衰颓破败的躯壳上,更使胤礽心神震荡,望得痴了。

一眨不眨地看至眼睛发酸,皇帝别过头将棺材盖完整地推过去。玻璃里的康熙如同置身另一个世界般失了真,唇角眼角的凹陷皆遥远了,手中所攥胤礽的发丝却奇异地未掉出一根。胤礽望着他,徒劳地摸了摸棺材,又泛起平静的了然,热涌的血液沉寂地拜服于死亡的隔膜。

没有眼泪,没有恸然的吼叫哀鸣,没有一切激烈的撕裂的澎湃。从胤礽决定杀了康熙时就是如此。皇帝对杀死皇父的当天与紧随着的时光自己竟如此平静也有几分惊讶,又将惊讶收拢了,打进模糊不清的河水里。

指腹按在棺材上沉着地描摹,轻轻隔空抚摸康熙惨白的脸颊,温柔的轨迹爱怜着逝者。

“阿玛,儿臣做错了事,但这已经是儿臣所能竭力选择的最好结局。您会明白儿臣的。”

胤礽最后深深望了康熙的遗容一眼,转身离去,毅然决然。

空出的酒罐子摆了满地。伺候皇帝的贴身仆侍不安地互相对望一眼,皇上自登基以来虽断续地越饮越多,好歹这个时辰都离了酒罐不在宫内,这几日却不知为何回来了,并抱着酒酗得厉害。几个奴才见胤礽阴沉的脸色火烈地红,如同乌云里灼烧起一团包藏黑雾的旺焰,个个胆战心惊,肃穆无声,祈祷今日少吃点皮肉之苦。

胤礽大口啜饮几桶酒,喝得目光朦胧,却仍笔直地端坐着,唤他的贴身大太监。

待其他奴才退散了,胤礽吩咐道:

“命你一日之内去南风馆,将那里的头牌买下,秘密送进来,就安排在朕当太子时住的毓庆宫。”

风闻皇帝从前就养过男娈,却没想到皇帝如今还要养,大太监一惊,怔在原地几秒翻腾着脑海里的思考,被胤礽冷硬犀利的目光逼视得喏喏俯下身去,心里知道反应慢了,怕得身子都打起战来。

“奴才遵旨。”

胤礽心里郁着火,刚萌发出责罚的念头,就见大太监已经双膝落地,忙不迭道:“奴才回话拖沓,该打,该打”

大太监抄起手,噼啪声在他面颊上响起。

胤礽静静盯他打了一会,戾愤的血液澎湃起来,怒意在唇边垒成一个抿起的黑点。

皇帝沉吟片刻,大太监的脸已然打红,像是被额头上的热汗灼烧出来的,做足了被眼前这位重罚的准备。

胤礽眼里寒光闪烁,启唇刚要降罚,沉默一顿后却摆摆手。“你下去,朕要就寝了。不必传人进来为朕更衣。”

那大太监离开房间时尚且有模有样,门一关便瘫软下来抹了一把大汗,抹得额上亮津津的,掩不住欣喜若狂的神色,直庆幸被皇帝轻饶。

胤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平常这个时间,他都在这儿的偏殿里。

这偌大的宫殿太空荡!胤礽一罐一罐将奢侈的美酒狠砸在地上,碎裂的巨响訇然徒落了满地繁华,却未能击穿在他脚下这乾清宫内,慢慢在他血液里用燃火的碎屑拼接起来的回忆。

胤礽眼疾手快地捂住轨道上传来的片断,用酒将其浇昏暗了,身子一斜倒在榻上阖眼缓着。

他搬去了养心殿,撤出了回忆的包围圈。

胤礽本想把有竞争力的兄弟都杀了。

如此一来,康熙目光只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而且只剩他这一个儿子可以依靠。晚年生活安定抑或痛苦,全要依附于他。他当上皇帝后,更不用再藏着掖着,顾忌什么伦理什么道德、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但是这件事并不现实。

最后他只能把一群兄弟叫过来统一呵斥训导,就像把心怀鬼胎的大臣挨个鞭打过去叫所有人死死记住谁才是大清未来的主子。然后,他踩着那几个想要害他以夺位的蝼蚁小得可怜的头颅,给予他们终生难忘的教训。

天下人皆该臣服于他,只有乖乖听话才有好果子吃。就算是皇父,未来退了位,照样是他的臣子。伦理对他人或许还可言讨,而他受惯了皇父待他忍让讨好的姿态,虽为礼仪常常表示恭敬,心底却并不以为然。

如果他想要谁,或者要征服谁,谁都阻拦他不住。

但是就算做了皇帝,也不太自由。虽可利用权势强压,却容易滋生反叛,绝非长久之计。

不如干脆将康熙杀了,让康熙以性命交与他的方式,彻底属于他。沉眠于他的怀抱,也是他对康熙的惩罚——既然要不听话,不如一开始就别顺从于他;既然已经决意卑微讨好,又怎的不好好当他的奴才,偏要违逆他的一些意愿才可心安?

胤礽承认他瞧不起康熙,尽管那是他的皇父。父母从子女不知事时如就认为自己有错,子女便也会在成长过程中认为父母有错。他对康熙的举措有种种不满意,更厌恶皇父乞求哀怜的姿态,那些楚楚的示弱常会在他心里激起些因温柔而古怪的情绪,难道是叫“疼惜”,或者叫“怜悯”,强要加给他这个未来的皇帝,简直烦不胜烦。另外,康熙盼望被他怜惜,不被怜惜则要伤心,要难过。然而他的难过与他何干;通过扮弱势求人同情这一套,康熙好意思使,他胤礽可是看不上眼的。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恨与恶向来比爱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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