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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你妈现在在哪里呢,让姥姥和她说几句吧。”姥姥太过激动,热泪盈眶,每个字都泡在热泪中,哽咽着,啜泣着,声泪中无法克制对亲生女儿重逾千金的牵念。

连煋安慰她:“姥姥,我妈现在不和我在一起,她在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没办法打电话,你把心放肚子里再等等,我一定会带她回家的。”

“好,你们在做什么,姥姥也不懂,只要你们能回家就好,能回家就好。”

连煋瞥眼一旁的连烬,又问姥姥,“姥姥,你要不要和连烬说话,他也在我身边。”

“好呀,你把免提打开吧。”

“行。”连煋按下免提,让声音外放。

姥姥仔细叮嘱连烬,“连烬啊,元元是你姐姐,她做事总有她的道理,你要好好听她的话,别给她拖后腿,知道了吗?”

连烬:“姥姥,我知道了。”

“嗯嗯,你们要注意安全,带着爸爸妈妈一起回来,等你们回来了,姥姥给你们炸糯米团子。”

和姥姥报过平安,连煋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正准备带连烬回船舱时,在尾舷灯的灯杆底下,一道修长的身影沐在柔和的光圈中,裴敬节劲削分明的侧脸轮廓分外清晰。

连煋朝他挥手,“你在这里干嘛?”

裴敬节抬脸看向她这边,也没说什么。

连煋对连烬道:“连烬,你先回去,我和你姐夫聊两句。”

“姐夫?”

“姐夫?”

裴敬节和连烬不约而同出声,目光齐齐看向她。

连煋坦坦荡荡,抿着嘴笑,“我开玩笑的,嘿嘿,连烬,你快回去吧,我和裴敬节聊几句。”

连烬嘴角藏着暗讽的笑,转步离开了。

裴敬节往连煋靠近,直挺挺站在她面前,“你是开玩笑的,但我可要当真了。”

“我就打个嘴炮,你也真的是。”

“我大老远跟着邵淮来找你,就是听你打嘴炮的?”

连煋:“那你要怎么样,我现在真没钱,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再给我点时间。”

“那你给我个承诺。”

“你要什么承诺?”连煋盯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

裴敬节一只手插兜,语调懒懒,“自己想。”

连煋眼珠子转了转,拿出自己的老话,“等我和邵淮分开了,就和你在一起,你先等等。”

裴敬节眼睫下压,“我排在几号?”

“什么几号?”

裴敬节唇弧弯起,“排在我前面的,还有乔纪年吧,前几天和乔纪年聊天,他说,你和他承诺过,等你和邵淮分开了,就和他在一起。”

连煋在心里嘀咕,排在你前面的还有个商曜呢。

她笑着摆摆手,“哪有,这话我是单单说给你听的,别恶意揣测我,我这个人很深情的。”

“其实我觉得,不用等的,我和邵淮是好兄弟,他估计不会介意。”裴敬节靠得她越来越近,连煋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草木气息,像无人踏足过的碧湖冷溪,沁人心脾。

他深深看着连煋,又抛出个引以为傲的优势,“连煋,我还是处。”

连煋心砰砰跳,处男的诱惑力非同凡响,差点把持不住,她强装镇定,“很好,继续保持,等我和邵淮分开了,就和你在一起,给你破处。”

裴敬节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画圈,“寂寞的话,来我房里,随时恭候。”

连煋顺着裴敬节的肩膀看过去,看到邵淮出来了,赶紧将手抽回,板着脸教育裴敬节,“还是处男就这么放荡,以后破处了怎么了得,你这个人真的是,一点节操都没有。”

裴敬节听到脚步声,扭头往后一看,看到邵淮了,顿时觉得没劲,对连煋道:“你的节操也不怎么高,走了,晚安。”

他一挥手,往船舱内走了。

“他刚和你说什么呢。”邵淮步态凛然走过来, 一举一足之间都带着克制的不悦,沮丧埋在晦暗的眼中。

连煋拉住他的手,目光略略扫向裴敬节端庄的背影, 故作攒眉。

“他又来催债了, 真烦,问他借过几次钱, 就跟留了案底一样,挥之不去的黑点啊,唉。”

连煋是真苦恼——

从开始造无足鸟号那天起, 全部身家都砸进去了,每天一穷二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本想着靠无足鸟号去找金矿和姜杳的远鹰号,结果现在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远鹰号还没找到,金矿的开采仍是微茫不可见, 一切草创未就, 无足鸟号就给汪恩旗撞了个稀巴烂, 也不知道修补起来要多少钱, 得多久才能修好

好似刚装满的钱袋子, 被汪恩旗桶了个大窟窿, 好不容易攒的家当, 全给砸海里了。

邵淮手指点在她微蹙的眉间,按着, 慢慢抚慰展平, “别皱眉了, 都成川字纹了,放心, 欠裴敬节的钱,我帮你还。”

连煋积郁的心稍微投进了点日光,摸了摸邵淮的白玉面颊,心疼道:“和我在一起,真是辛苦你了,等我赚到钱了,会对你好的。”

等我赚到钱了,会对你好的——这话邵淮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握住她的手,在覆了一层薄茧的手心落下轻柔的吻,“不辛苦,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走吧,我们回去睡觉,今天太累了,得回去养足精神才好。”

连煋牵着邵淮的手,进入船舱内。

邵淮有点儿强迫症,就连煋出去这会儿功夫,他又把床上收拾整齐,被子叠似豆腐块,枕套都捋得平直,一点儿褶皱也没有。

连煋走到床边,扯开被子用力抖,“都要睡觉了还叠被子,这么认真干嘛。”

邵淮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一直在等你,无聊了,就随便弄一弄。”

连煋踢了拖鞋,爬上床,握住被角张开,没由来的扑住邵淮,将他整个人罩进被子底下,“嘿嘿,被我抓住了吧。”

“这是做什么。”邵淮的声音被闷在被子中,很沉闷。

“逗你玩的。”连煋扒开被子,两眼亮晶晶看着他。

邵淮不禁笑了,永远会被连煋这种生活中的小乐趣逗笑,她总能这样开朗又坚韧,哪怕白日刚经历了一出虎口逃生,差点命丧火海了,晚上依旧有心情逗他。

他脱掉外套,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人,“好了,睡觉吧,太晚了。”

连煋伸手关了灯,“我们抱着睡,抱着我的心上人睡觉。”

“真的是心上人?”

“真的!”

“是唯一的心上人吗?”邵淮将信将疑地问。

“肯定啊!我发誓,你就是我唯一的心上人,白天是,晚上做梦也是!”连煋信誓旦旦。

“好,我信了。”

海面平静,微弱的月光被乌黑层云藏起来,穹夜冥冥,连夜空都安宁了,摇摇晃晃的无足鸟号在宁静的世界中,孤独前行。

从北极营地溜到风铃号后,连煋一直蜗居在宁凝的宿舍中,提心吊胆,睡也睡不安稳,现在躺在自己的无足鸟号上,不上不下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些,睡得踏实。

后半夜,她恍惚听到门口传来声响,迷糊中起来,身旁的邵淮还在睡着。

“谁呀?”连煋朝外喊了一声。

“我。”好像是乔纪年的声音。

连煋推了邵淮一下,邵淮还是没醒,她只好自己去开门。

乔纪年站在门口,底下黑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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