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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煋听母亲的话, 暂时稳住心神,沉住气来听从汪恩旗的指挥。
似乎一切早有预谋,汪恩旗早有打算要把开采金矿的重任交给连煋, 现下便将声呐测绘仪扫描出的海底地形图给了连煋, 其中包括那座冰下金矿的详细测绘图。
连煋拿着测绘数据图,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眼睛游移不定,透过钢化玻璃窗略视外头的景况。
汪恩旗看穿她所想,屈指扣响桌面, 拉回她的注意力,“不要总想着出去,你爸妈都在这里工作, 你也跟着在这里,一家人都在,这不是很好吗, 别东想西想的。”
“那你把我弟也给弄进来呗, 我们一家人好团圆。”
汪恩旗笑得饶有意思, “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这里吗, 连烬来这里了, 能干什么?”
“那我来这里了, 也不能干什么啊。”连煋有气无力道。
“再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来这里的了。”
汪恩旗起身, 她和她母亲汪赏很像,慈眉善目, 但眯起眼来又显露别样的严厉, 仿若一柄杀伐果断的流矢冷箭。
她往外走, 走路时项背绷直,像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戏谑道:“再把金矿开采出来之前,就别想出去了,这里可是北极,乱跑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那开采金矿了,分我一半不?”连煋气声弱了些,嘟囔着说,“那金矿是我发现的。”
汪恩旗笑了笑,没回答她,抬步离开了。
接手了关于金矿开采的工作,连煋也逐渐从母亲那里得知,来这里的人都是汪赏精挑细选。
就连汪恩旗,也是汪赏为了这个避难所计划,才挑选了优秀的精子生下,为的就是让汪恩旗继承这个伟大的计划。
至于连煋自己,很早就被汪赏看中了,三年前,汪赏就想带连煋来北极,但被连嘉宁制止了。
没想到,时隔三年,连煋又自己来到了北极,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注定。
连煋在营地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一直在参与金矿开采的事情。
金矿位于一座硕大无朋的冰架底下,冰架在水下的根部厚度超过一千五百米,绵延数十万平方公里,整个冰架图景倚天拔地,气吞山河,人站在如此庞然大物跟前,恍如蚍蜉撼树。
连煋和父母所在的这个营地,有八百来人,都是出色的航海者和各界科学研究人员。
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各个国家之间合作的最高级别秘密项目,并不知,这是汪赏私人组织的计划。
暂时是出不去了,连煋也把心思放在开采金矿一事上。
她所在采金分队,除了她之外,有九人,六女三男,其中有一对母女,还有一对夫妻。
连煋观察到,营地里这些人,很多都是亲缘关系,父母带着孩子的情况不在少数,像是传承性一般,父母和孩子都加入这个计划中。
连煋和采金分队开过几次会。
金矿位于冰架根部,按声呐测绘出的情况,没办法爆/破,只能采用钻探的方式,先用探冰雷达不断测量数据,找到合适的钻探点了,再从水上往下钻探,一直进入冰架根部的金矿中。
连煋这一个月来,一直跟着采金分队忙碌测量的事,几乎每天都下水,连煋都怀疑,等金矿开采出来的钱,够不够她治风湿呢。
她还是和父母住同一个房间,她和连嘉宁睡床上,赵源在地上打地铺。
汪恩旗说要给她安排个房间,连煋拒绝了,说自己想和妈妈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