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了一般,一颗颗砸落。
贺霖佑失措了一瞬,而后伸手想为她拭去眼泪,洛朝朝却躲了一下,带着哭腔的语调问他:“为何道歉?你何错之有啊?”
这句话的语气,倒是硬气了些,贺霖佑笑了,转而从怀里拿出了帕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没有触碰到她。
洛朝朝不客气地接过,擦拭着眼泪。
放在洛朝朝身侧手微微蜷缩,贺霖佑一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望着她,想碰,却又不敢触碰,低声开口:“我没有不辞而别,我给你留了书信,还有其他东西,可我没想到替我送东西的人,没有将这些东西给你。”
昨日,在大牢里面看见了洛文礼,被他痛骂的一顿,之后才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早就猜到了洛朝朝今日会找他,所以便将人给带了出来,在公主府终究是不方便,他想与她单独说说话,坦诚一切,不想再整日胡思乱想,犹犹豫豫的浪费时间。
既已是认定的人,又何必彼此试探,他早就想好,无论她喜欢自己与否,她都是自己的。
“你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无证据。”洛朝朝眼角的泪珠已经止住,脸上一副不信的神色。
但是见她脸色稍霁,贺霖佑神色柔和了许多,道:“证据我可以寻回来,但当时送东西的心意终究是过期了,再送,已无意义。”
洛朝朝自然知道,其实此刻他的态度,原比之前的那些东西更为重要。
可是怎么办,心里还是有气,就是不想原谅他。
他昨日知道以后,便派人去鸾州了,有些事情要查得看清其实,有些东西也必须一点不差的给拿回来,但是此刻,他只想弥补那些错过的时日,他一刻也不想与她僵持,不想与她故作陌路。
见她咬着唇不说话,贺霖佑倒是急了,身子不由得靠近一分,鼻息尽是她的气息,声音更轻柔了些许:“心里有气就撒出来,不许不说话。”
因为刚哭过,洛朝朝的鼻子还有些殷红,加之眼尾的湿润,真是怜楚动人,她不满道:“连人沉默的权利都没有了,你好生霸道。”
贺霖佑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你只需知道,我是别人的三殿下,而我在你、洛文礼他们面前,还是那个贺霖佑,我没有不辞而别,我比任何人都想念曾经在鸾州的那段日子,与你置气,是因为我以为你不想再与我有瓜葛了。”
“所以,能原谅我的道歉吗?”贺霖佑说着,指尖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一次,触上了洛朝朝的指尖,并紧紧缠覆。
洛朝朝没有挣扎,脸上也看不出神色,就那样凝视着贺霖佑。
贺霖佑喉结微滚,正要开口说话,忽听洛朝朝再次开口:“不原谅,你先救了我哥哥再说吧。”
说完,抽回被贺霖佑握住的手,嘴上不留情面,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暴露了她。
她勒停了马车,贺霖佑知道她这是想走了,这趟天牢已经没有必要去了,尽管他带她去的方向是酒楼,而不是大理寺。
马车停下,他倒是先一步下了马车,叫自己的人先护送她回公主府,自己则是和蒋于徒步离开了。
有些事情确实得循序渐进,她敢对自己撒气已经算是松口了。
马车想送洛朝朝回去, 但是洛朝朝拒绝了,方才出公主府的那场闹剧已经被太多人知道,此刻她不用想也知道有一些流言可能不胫而走, 自己与其回去被人当成猴子看,还不如就此回家, 只是派了一个丫鬟去公主府, 说明了情况, 以免林氏担心。
洛文礼是下午出来的, 大理寺差人传了话, 家中派了辆马车前去接人了, 洛云庭因为他打人的事情气得不轻,自然不会出面接他,还是洛朝朝陪着廖夫人走的这一趟。
大理寺门口,洛府的马车停在路边,极为显眼,在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更为低调的简普马车停在那里,和暗灰色的墙角融为一体。
那马车的耳帘微微掀开,一双美眸藏于后头。
安怀柔不方便出门,只能偷偷藏在角落里,时时刻刻看着大理寺的大门,看洛文礼有没有出来。
这几日她一直未曾睡好, 此刻眼袋下面还有一丝乌青,此刻, 只能看着洛文礼安然出来, 她才能放心。
如此仰着脖子已经有两刻钟了,一边的南枝都不忍心她这样, 轻声开口:“主子,要不奴婢帮您盯一会?”
“不必。”少女头也不回道。
南枝心里叹了口气,既是如此喜欢,又何必装得毫不在意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片刻之后,大理寺的门前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洛文礼一身整洁衣裳,似乎和关进去那日无甚区别,就这样出来了。
安怀柔看见,廖夫人她们急急迎了上去,洛文礼上前,握住了廖夫人探出来的手,甚至脸上还有些笑意,也不知道几人说了什么,他似乎笑得更开心了,随后他倏地抬眸,也不知是不是感知到有人看他,视线直接朝着安怀柔这边探来,吓得她立马放下了耳帘。
她心有余悸,一手按在了自己心口,沉吟片刻,吩咐一句:“回去吧。”
人出来了,她也就放心了。
洛文礼是出来了,家中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贺霖佑交代,叫他们明日备好薄礼,亲自登门致歉,洛文礼本不想去道歉,最后在廖夫人泪眼相劝下妥协。
当晚他就找上洛朝朝,洛朝朝第一想法,觉得他可能是担心安怀柔,又死要面子不想低头,所以想通过她打听一下安怀柔的情况,哪知他第一句话说的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