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田靖略带疑惑的目光中他说:“此次特殊情况,中央下发的指示,我们将给您开通专列班线。”
路程的时间一再压缩,也不能忽略客观的距离。空荡的包间里,池田靖坐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臂紧紧的抱着自己,垂眸思索着。
车厢的两端的门窗外,站着不少武警人员,威武挺拔,却又不乏好奇扭头瞥了上两眼。
池田靖的风评在全国算是“出名”了,关于这个因为“作风不正、品行不端,在职期间多次严重违反党内纪律,无视组织领导”而被辞退的姑娘,在警界算是出了一次名。
“……你说她真是——吗?”
“嘘,小点儿声!”轻微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响起,“人家这待遇,你觉得呢?”
“那被组织开除,留着终身案底,算是黑头榜上的人咯!啧啧啧,这以后别说找工作,就连子女亲戚都要受牵连啊!”
“她不是池厉锋厅长的女儿吗,怎么会好竹出歹笋呢!”
睫毛颤了颤,睁开来,凝着寒霜般的瞳眸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色,层峦迭嶂,云雾缈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总是打工社畜所向往的仙境,在她眼里却是无尽厌恶而鄙弃。
走私、犯罪、凶杀、赌毒、军火,以及不怀好意企图分裂歪曲社会稳定治安的言论观念隐藏在山林的每一个阴影里,如同蛇蝎一般,歹毒,却难防。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诺基亚的老人机,只能通话和发短信,连的是2g网,16:48,距离阿沙提出的24小时已经过去6小时。
她摁起心里背到烂的那串电话,铃声不过几秒便被接起来:“到了?”
“没呢,”池田靖听见她的声音就笑了,“哪有这么快。看着车上的定位还有1个小时,你们先去郭主任发的定位点,我到时候直接过去与你们回合。”
挂了电话,池田靖没有立马打给郭湓,她转而又望向风景,大拇指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般的摩挲着。
奔驰g65在土路上扬起一阵黄灰,竹昱根据郭湓发来的最新卫星定位全力赶往。
“废弃大楼。”坐在后座的裘梧看着手机,语气沉重,“这里曾经是l市第一监狱,三四年前因为一起爆炸事故导致大半的狱房坍塌,同时地基不稳,所以就弃址了。”
竹昱坐在副驾驶上,手下意识的压在腰侧的手枪上,闻言倏然睁开眼。
“后来呢?”
“后来?”裘梧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就是把犯人接去了新的监狱地址,这里就荒废了嘛。”他说,“原本这老楼就是上世纪建的,用来关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交通不便,也就没有后续了。”
竹昱看着远处隐在树林里的灰败的老楼轮廓,轻启薄唇:“当年的爆炸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澹台禾一天到晚老八卦了,“就是2031年年初的爆炸嘛,当时可是大新闻呢,被当地政府压下去了,最后追查给的就是个模糊的线路事故,不过听说外网传闻是恐怖组织捞人的行动。”
“到了。”竹昱声音清冷,车缓缓停在栅栏前,铁锈的门栏杂草丛生,颓败不堪。“澹台,你在车里和留下的一小组人马保护邬先生的安全,剩下的人跟我进去。”
邬敬清疲惫的脸上隐忍而痛苦:“不,竹警官,我想进去亲自接盎盎出来——”
“现在不行。”竹昱秉公办事的语气并不宜人,生冷而硬气,“我们无法确认内部构造、对方人员、受害者具体情况,带上您只会添麻烦。”
说着她长腿一迈跨下车,随即一声轻微的上膛声响起,竹昱按着耳机:“全体戒备,一组跟着我从正门进入,二组跟任盛华由西面坍塌处进入。”
竹昱压着枪和静步,走进了大楼的正厅。灰败的墙体和脱落的墙皮,裸露的大片的残破的砖瓦,苍凉而凄惨。大厅里没有人,耳机里传来任盛华的声音:“……二组没有发现。”
竹昱走下前,看见放在地上的一封信和一个内存卡条,封面歪歪曲曲的写着“至警察”。
“您好警察。”
这不是传统的信笺格式,书写的很丑陋,一看就不是中国人的笔画写出来的。竹昱扫了眼落笔,果然是“阿沙”两个字。
“——邬小姐很女子,不用担心。您面前白杓内存卡,可以看看。”
“我希望您能在看这个以后知道,一些东西,我想让您和很多入都知道的一些东西。这里面的入是您认识的,它叫做nguyen aya。她还有一个民字,叫作yeacuo sanzi,是个日本女人。但是它也是一个中国警察。”
这封信里还有好多错别字。
“我也想要从您们这里,知道,这个入到底是谁?”
“至于我禾口邬小姐在那里,您不要担心,在视频后会有。”
竹昱给裘梧一个眼色,后者小心的走过去,将内存卡拿起来插入检测电脑,一会儿后:“没有检测到病毒。”
竹昱扬扬下巴,听见耳机里任盛华的汇报:“二组在大楼西南边未发现人迹!”
“总部呼叫、总部呼叫,”郭湓说,“竹昱,我们把坍塌过后的监狱楼内部结构图发给你了,注意查收!”
她瞥了眼电子表上发来的立体图,看见裘梧把内存卡插入录像放映机,屏幕亮起,像素过于模糊到感人的画面出现,伴随着兹拉拉电流的声音外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