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昱微微侧头,看着她。
池田靖一手搭在车门上,垂头看她,露出小小的梨涡。“闷葫芦,”她轻声笑了,似乎很享受竹昱的耍性子,“你的样子特别像吃醋。”
竹昱双手搭在腿上,青筋清晰的蔓延在骨节分明、骨感突出的白皙皮肤下。“我哪儿有,”她语气很冷,但不乏有些倔强的委屈,“我哪儿有资格吃醋。”
对喔,人家都不是你女朋友,吃哪门子的醋。
池田靖被她逗笑了,越是看着她不舒服,自己玩味的恶趣就越大。竹昱看着几乎不再收敛的池田靖,下车把她抵在车门间:“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这么放肆。”
“是啊,”池田靖捂着嘴,笑意却从眼睛里流出来,闪着星光,“因为我仗着你喜欢我就会肆意妄为些。”
竹昱扣着车门的手指微微收紧:“你是在得意吗?”
“在得意你成功拿捏了我的欲望,所以能随意把玩。”竹昱眼底的不甘和凉意愈发明显,“我说过我对所有上瘾的东西都会避而远之——”
“所以你也要对我避而远之吗?”
池田靖敛了笑,抬头望进她的眼里。“竹昱,”她很少一字一句的念出她的名字,声音很轻,“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在感情上瓜葛纠纷的人,我愿意让你知道我的过去,也愿意仗着你的喜欢肆意。”
竹昱怔了怔,定定的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长而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你——”
“但是你会后悔的。”
池田靖没有等她的回答,脱口而出,语气笃定的、不假思索的、毫无保留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她吐了口气,“那么……好,那么完美,那么——唔!”
她被吻住了,从一开始的唇瓣触碰到对方试探性的撬开齿贝,在征得无声的同意后的急不可耐的席卷。竹昱的舌头很烫,强势的探进来,狠狠的侵略过每一寸领地,强硬而幼稚的用最原始的方式将对方揉进自己怀里。
池田靖被吻得呼吸不畅,有种溺水濒死的错觉。她被搂紧,胸口压得喘不上气,只能本能的抱住对方的脖子,像是无尽的海浪下唯一的浮木,又是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竹昱反手扣住她的后脑杓,紧攥着眉加深了这个吻。
她恨不得把她吞吃下去,或者把她变小,装在口袋里,寸步不离,永远放在心臟的地方。她感受到怀里的人紊乱的呼吸,感受到她的颤抖,以及逐渐收紧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臂。
竹昱咬了咬她的唇,放开了她。
池田靖被吻得嘴唇发麻,舌头都没了知觉。她满面红晕,琥珀色的眸子上浮着水雾,在终于获得自由的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大口喘息。
“……”她拍拍竹昱,示意她松开依旧箍着自己腰的手,“我他妈差点儿憋死。”
“是吗,”竹昱眼镜亮亮的,沉年不利的深潭被打破平静,内心的阳终于照了进来,“我还以为池副队很有经验呢。”
池田靖扬扬下巴:“那总比你这种毫无经验的愣头青好些。”
竹昱眯了眯眼,她的眼睛本身就是丹凤眼型,眼尾细长而翘,勾出不显媚态而丽的弧度,在微微阖眼的时候愈发的冷凝。
“是吗,”她压低身子,拥着池田靖的侧耳,低语声像阿佛洛狄忒的呼唤,“是吗?”
池田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竹昱带着她几乎是跑回12栋的。
一进门,池田靖就被按在玄关的鞋柜上,狠狠的衔住唇齿。她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只是堪堪被摘了帽子,气息不稳的回应着对方的热情。
“……”竹昱松开她,直起身子垂眼看着她凌乱微敞的领口,眼神暗了暗。
池田靖抵着她的胸膛,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赶紧岔开话题:“上药,竹昱,上药!”
妈的,她寻思着自己要是再晚几分钟,别说上药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从床上下来都难。
竹昱松开她,弯腰换了鞋,又给她拿了拖鞋,先一步走向客厅拿药箱。池田靖见她远离,撑着鞋柜低头看了看。
她呆呆地没立马动。
池田靖低声骂了声草,单脚脱鞋的同时极力平复着心跳和生理反应,暗骂自己太没定力,又小声指责竹昱太不当人。
她慢吞吞的换了鞋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竹昱把肩上的旧纱布解开,扭头问:“竹昱……”
“池田,”竹昱开口,声音里带着还未消散的情欲的哑,不容反驳,“你占了我这么多便宜,打算扭头就跑?”
肩头的外伤在简单的缝了五针后愈合的不错,用的是蛋白线,已经结痂了。竹昱凑近看了看那条伤,“还疼么?”
“不疼了,压着也没什么感觉。”池田靖背着她,咬牙顿了顿,“你……别吹气。”
酒精消毒已经没有刺痛感了,那就差不多可以拆布等着痂脱落。竹昱闻言抬起头,手抚上那道与自己手掌差不多长的伤,“为什么?”
“什么为……”池田靖的背后抵上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吸瞬间重了,抬手抓住一隻作乱的手,“不要……”
竹昱没说话,她贴着她,一隻手反钳住池田靖的双手手腕,下巴扣住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瑟缩的脖颈间。
“为什么不要?”竹昱的声音不似以往清冽中带着冷厉,像是染了一汪情泉,化开在这滩死水里,“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