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啊?”
苏惜还是不明白原因,疑惑至极地问他,被情欲浸透了的声音还含着几分委屈。
她都已经这么、这么主动了……为什么格洛斯特还不同意呢?
他明明也喜欢她不是吗,他明明也很想要啊……
“因为————”
头顶传来男人刻意拉长的话语,苏惜凝神准备听他的回答。
却冷不防被男人骤然用力掐紧了腰肢,发狠似地在她的双腿之间腰重重弄了十几下,这才叹息着将她搂紧了。
他是不是……射了……
感觉到了腿间的某种湿意,她明白过来了,啊了一声,“你、你……好了吗?”
“还没有。”
他却抱着她不放,刚刚释放过的嗓音透着几丝喑哑,听起来分外性感,“还想要您。”
又?
刚刚不是还拒绝她了嘛……
男人的还顶在她那里,顶得她腰间发软、脸上发烫。
苏惜忍住身体深处的空虚感,低下头,嘟起嘴抱怨道:“我都、都说了在这里嘛……你自己不愿意……呀,抱我干什么————”
身体骤然被悬空挂在他的臂弯间,她赶忙搂住他的脖子,“去哪里?”
“去愿意的地方。”
答案很快得到了解答,他抱着她上了二楼,穿过走廊,放下了她。
他没有自己开门,站在她身后。
“这里,打开。”
走廊的尽头是最后一间房。
厚重的木门被漆成华丽的棕红色,仿佛一个艳丽而幽深的陷阱,看一眼就会陷进去。
有些紧张。
心跳得很快。
格洛斯特特意叫她开门肯定有什么用意。
门后面,会是什么呢?
苏惜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
“呀————这是————”
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她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
这居然是一间典型的东方式的屋子,并且室内的一切陈设都熟悉又陌生————
墙上的牡丹花油纸伞牡丹花。
桌上的汝窑白瓷美人瓶。
还有乌檀木小桌上摆着的琉璃博山香炉,甚至是墙角的黑漆方角柜。
怎么回事……
这里的一切竟然和圣都里的那个玫瑰园小屋一模一样,苏惜甚至怀疑格洛斯特是不是把整间屋子都搬过来了。
“格洛斯特,你————你很喜欢那个小屋吗?为什么要把这里也布置成这个样子?”
她讶异地回身,“这些都……好贵的……”
事实上,那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造价不菲,想要完美复刻那个价值千金的东方小屋,也不知道格洛斯特花了多少钱。
那间屋子虽然漂亮,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除了像前代夜神那样喜欢东方艺术品的人,难道是……
那个旖旎悠长的春梦一瞬间跳了出来。
不对不对,苏惜在心里摇头,那只是她在小屋里午睡做的梦而已,他怎么会知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什么吻?”
莫名的想法被说中,她仓惶地抬头,结结巴巴地问:“我们在那里吻过?”
“是的,您吻起来很甜。”
“胡说。”
她的心里越来越虚了,却强撑着嘴硬,“明明没有。只是做梦。”
“您不会真的以为那是梦吧?那是真的。”
他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在她的唇角烙下一个轻柔的吻,“从那天起,我就一直想在这里————继续那天的事。”
“你……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在这里和我……所以才把这个房间弄成这样……”
有什么奇怪的热流涌过心口,窜上脑海,苏惜被这番事实弄得头昏脑涨。
自己真的主动对格洛斯特做那种事了……求他亲她的嘴,摸她的胸,而且格洛斯特还舔了她的……
她强忍着羞意继续问:“你这次也是,故意骗我出来想和我……那、那个……”
“是。我对您蓄谋已久。”
他很大方地承认了,眸中一闪而过狡黠的笑意。
这是一次诱拐式的行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经过了长时间的分离之后,再次见到苏惜的瞬间,思念之火燃烧得如此之旺。
当看到艾德蒙出现在她的身边时,他有多么的嫉妒。
不想再忍了,作为第一个和她亲密接触过的男人,他不想再拱手将她让给其他人。
“坏……”她嗫嚅着。
“嗯?您说什么?”
“低下来一点……”
他依言俯下身,听到女孩在自己耳边轻哼:“格洛斯特,你坏死了。”
“您也是。”
明明是埋怨,但他的心情却出奇的好。
她也对他心怀鬼胎不是吗?第一次做春梦就梦到他了。
“不过呢,我确实更早一些。”
“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笑着,却不回答。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那个布满尸骨却开着玫瑰的废墟,他想触却只能放手的指尖?
还是那个阳光过分沉重耀目的阳台,她低下头对他微笑的容颜?
他是第一个在废墟中见到她的人,他将她抱出了那里。
而她在他的带领下走向神座,赦免了他的罪行。
他们的相见甚至比光神还要早。他生来就是属于她的朝臣。
东方式的梨花木雕床榻上是少女横陈的玉白色娇躯,床脚处是被踢落在地的华贵长裙。
苏惜现在有点慌张。
“格洛斯特,为什么给我绑这个?”
眼前被格洛斯特用一条红色的带子遮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微微的红光透过布料映入眼帘。
“秘密。”
“怎么脱了衣服又……呀,你给我穿的是什么?”
手臂被抬起,滑进了什么细腻的长条状物体之间。
“秘密。”
腰间也被什么围起来了,像是腰带一类的东西……他在给她穿衣服?
随着身体被渐渐重新包裹起衣物,苏惜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是类似于丝绸的极其滑腻的触感,还有那些宽大的裙摆袖口和小小的熟悉的刺绣……这是……
猜到了。
这是嫁衣。
她瞬间想到那天他们在柜子里发现的东方嫁衣,也想起格洛斯特那天隔着嫁衣抚弄她身体的场景。
什么嘛?除了房间的样子,怎么衣服也……
脱掉她的衣服,穿上特制的和那天一样的嫁衣,然后再一点点解开。
心头泛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甜蜜,苏惜发现,格洛斯特对那天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难以磨灭执着感。
格洛斯特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只是着迷地望着身前的躯体。
尊贵的夜神宛如一件纯白色的祭品,包裹着她的朱红色嫁衣是她血肉的延伸。
不,应该说她是粉色的,嫁衣是红色的。
因为苏惜此刻裸露出的每一次肌肤都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
她和他一样兴奋,并且期待。
他轻笑,缓缓撩开她肩头的衣裙,大红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