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也折腾了这么一番,宫黎沾上枕头就被困意牢牢占据。方也握着她手,轻声问,“过两天,你想去泰国玩吗?叁个人一起。”“你能搞定我妈和我叔叔就行。”她脸一半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地答。“这个没问题。”“那你安排吧。”“好。”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右脸颊,她感到发痒蹭了蹭,很快掉入沉沉梦乡当中。第二日,方也真的向宫黎的妈妈提了出去玩的事。“是很多人一起的那种,阿姨,都是我们以前的朋友和同学。”方也撒起谎,脸不红心不跳的。“是的。有的朋友黎黎也认识。”邓嘉柯在一旁帮腔。“是吗?”宫英子狐疑。“嗯嗯。”宫黎忙跟着点点头,心是虚的。早上起来方也跟她讲了自己的计划,一群人出去旅行总是显得要可靠些,刚好他们公司下面有个工作室最近要去泰国拍摄,可以用来打掩护。“好吧。你们年轻人困在家里也没啥意思,自己安排好,保证安全就行。”听到妈妈答应下来,宫黎心里松了口气。她心中开始期待起来,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大人陪伴的旅行。在他们出发之前,他们还跟以前的高中同学见了面。聚会依然是由杨浪来组织的。他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嘻嘻哈哈的,打算明年大学毕业以后去山区支教。张昆燃学的医,毕业比所有人都要晚,一提起下学期的补考就要表演掐自己脖子。林夏雪没有像以前说的那样去开美甲店,而是保研到了另外一个城市,未来还打算读博,跟青栎一起。许嘉桢现在已经进入家族企业,言行举止比从前正经多了。相比之下,鹿年居然成为了最“离经叛道”的那个。下个月,她开的刺青店准备正式营业了。而她和许嘉桢手上的戒指成为了这次聚会最大的关注点。几个人逼问了好久,他俩才承认其实去年他们悄悄订婚了,参加订婚的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教堂背后的一群鸽子,以及南欧十二月温暖的阳光。“真好啊,真好。”宫黎为所有人感到开心。聚会结束后的那个晚上,宫黎依然情绪高涨,导致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到了第二天该出门坐飞机的时间,她眼睛涨得完全睁不开,几乎是被邓嘉柯和方也给扶到机场的。上了飞机,宫黎戴上眼罩继续酣睡,直到飞机落地的那刻,她才真正醒过来。正处于雨季的地带,一走出机场,雨水的气息和植物精油的气味铺天盖地而来。“要不要先去吃东西?”邓嘉柯关心道。飞机上空姐准备的餐食和酒,她一口都没尝。“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方也提议,“离我以前住的地方不远。”“好啊。”宫黎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还有蛋糕你说有家芝士蛋糕。”方也一听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双眼发亮,“对,希望它还在营业。”
等他们到了那儿,芝士蛋糕早已被一家玩偶店替代,所幸方也说的小食店还在营业。那个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方也,兴奋地说了一大堆话,宫黎一个字都没懂。结果坐下来,方也才悄悄告诉她,老板说的就是英文,只是她听不惯这种口音而已。宫黎好奇地问邓嘉柯有没有听清楚,他微笑道,“老板夸了你可爱。”她转头向方也求证,“真的?”“当然。”方也肯定道,但没把实话说完。他跟老板介绍这是他女朋友,旁边那男的是他女朋友的哥哥,邓嘉柯肯定听到了,不然不会在他说完以后,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可没办法,这就是他的优势。无论走到全世界哪个地方,都是他跟宫黎当情侣更加理所应当。邓嘉柯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处在同一个家庭是好处也是弊端,他不信宫黎愿意为了邓嘉柯,把她和邓嘉柯的事全部坦白给她妈妈。宫黎对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没有察觉。说是她迟钝,倒不如说她是满不在乎。邓嘉柯和方也愿意共同相处,是他们自己达成的协议,她没有义务照顾他们每时每刻的情绪。长大之后,宫黎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点,但思来想去,她干脆默默把这种改变的锅都堆到邓嘉柯和方也的头上。是他们不想放开她。她也还在笨拙地学习如何平衡这种关系。他们叁人吃完饭后,去了湄南河坐船夜游。惬意的夜游结束之后,负责他们此次旅行的司机已在路边等候多时。上了车,流了许多汗的宫黎感觉好受多了。她朝前面的座位看了一眼,“你的助理走了?”方也回道,“你不是说他陪着我们,你觉得不自在嘛,我就给他放假了。”宫黎纠正他的说法,“我是让你不要当着他面牵我的手。”方也牵她手,邓嘉柯一定也要牵,让其他人看到多奇怪。“放心吧,他什么都不知道。”方也语气笃定。助理是他姑姑介绍的人,如果连这点守口如瓶都做不到,那也不用在这个行业混了。况且他这点事跟他家里人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抓住宫黎的手,眼巴巴地问,“那现在总行了吧?”司机是本地人,旅行结束之后再也不会见面。“嗯。”她一答应,果然邓嘉柯也覆住她手背,手指在她的骨节上来回摩挲。“今天玩累了没?”“有点。”除了身体疲惫,她今晚还喝了啤酒以及威士忌,四肢有点发软。“累了可以在我肩膀上靠着。”“干嘛。”方也警惕道,“小黎也可以靠我身上。”“你流汗流得多。”邓嘉柯体质的确特殊,游船出来,叁个人里就他看着依然清爽。方也语塞,“我可以擦干净。”说完,他真去找车门下方的湿巾,等他一转回头,却看到邓嘉柯似乎正在亲吻宫黎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