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摸黑回到宿舍房间,发现爱德华并没有亮灯。斐瑞关上门,让房间维持着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爱德华,你睡了吗?」斐瑞问。
「没有。」爱德华的床位那团被子动了一动。
「不是那样的,我不是那样想的。」斐瑞倚着房门。
「你是怎样想的?」
「我只是不想那男生碰你,我觉得很生气。」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想别人碰你。」斐瑞走到爱德华床前,看见爱德华正在看着自己——斐瑞不再逃避那双清澈的眼睛,他蹲下来,跟那双眼睛拉近距离,让它们看进自己眼里,不再害怕自己的感情被洩露出去。
爱德华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表情很坦然,又带着点脆弱。
「我想我是妒忌……」斐瑞呢喃着靠近爱德华,视线落在了他微张的嘴唇上。
「为什么?」爱德华也呢喃着,看着斐瑞移近的嘴唇。
「我希望你是我的。」斐瑞消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吻上了爱德华的唇。
两片嘴唇就只是纯洁的磨擦着彼此,带着试探和胆怯,轻轻印上,缓缓滑动,然后就分开了。他们看着对方,都睁大眼,带着惊奇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不是伊莉莎白。」爱德华坐了起来,棉被滑落在他的腰际。
「我知道。」斐瑞啪的一声,按亮了旁边的枱灯,柔和的灯光温暖了这间小小的房间,还有他们。
他们都定定地凝望着对方,没有眨一下眼,也没有转开半秒。然后他们在对方眼中找到了什么,一点确定和信心,于是他们再度倾前,嘴唇在中途遇上——这次他们闭上了眼睛,唇瓣甜蜜地追逐着对方,滑过来,退开去,含上来,放开去,这纯情的游戏玩了好久,吻才开始变得湿润火热,除了磨擦,还有舔舐和吸啜,轻轻的啃咬,然后是舌尖的挑逗和试探,像在跳一支探戈那样你来我往,缠绵往復,不住回转……
他们轻喘着分开,眼中尽是意乱情迷,爱德华向后退到墙边,空出床前一片地方,然后他缓缓掀开了被角。斐瑞踩掉了鞋子,爬上了爱德华的床,二人对望着躺下,爱德华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了大家。他们在棉被下缓缓移向了对方,直到感到彼此的腿交错在一起,他们抱住了对方,贴近得可以继续方才的吻,同时双手可以在棉被下游离在对方身上。
吻得天昏地暗,他们的手探进了对方的衣服底下,温柔地抚摸着腹背间的肌肤,生怕太粗鲁会压碎了这个脆弱的时刻。微弱的喘息和呻吟声成为了房间的背景音乐。
「斐瑞德桑。」
他们都吓了一跳——伊莉莎白就站在门前,盯着他们。她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一直无声无息地在门缝间偷窥?
「原来是这样。」伊莉莎白一脸了然,表情像个老练的中年妇人,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我可不习惯替别人打掩护,我们完了。」
斐瑞愕然地张了张嘴,没有想到要说的说话。
伊莉莎白生气地带上了门,临离去前又回头,指着斐瑞警告道:「是我扔掉你。还有,我暂时不会告发你们,可是本小姐被骗期间所受的气,会叫你奉还的。」说罢她就离去了。
斐瑞不管自己衣衫凌乱,马上赤着脚跑出去走廊,拉住她。「伊莉莎白,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伊莉莎白投过来那看穿一切的锐利目光,叫斐瑞噤了声。
「那你说呀,有什么解释?」伊莉莎白冷笑一声。「刚才那样的情形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吗?」
斐瑞低下了头,放开了手。「对不起……」
「别客气。」伊莉莎白一脸不屑。「我们走着瞧吧。」她转身离去了。
斐瑞转身回房间,才发现在半掩的门前地上,留下了一个纸袋,上面黏着礼物花球,打开里面一看,是一条手织的围巾——原来伊莉莎白是前来送他圣诞礼物的吗?
斐瑞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间带上了门,这次没忘记顺手上锁。枱灯仍然亮着,照亮了爱德华佝僂的背影——他背转了身,面向墙壁。
「还来得及的,追上去说些甜言蜜语,花些唇舌解释就行。」爱德华漠然地说。「我们根本什么都不是,你不用为难的。」
斐瑞愕然地张了张嘴,手一颤礼物滑落在地上。他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又张开来,一步步走向爱德华。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斐瑞说。
「言重了,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不止那样。」
「同房。」
「不止那样。」斐瑞掀开被角,躺了回去。
爱德华瑟缩了一下。
斐瑞贴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他在爱德华耳伴说:「我们不止那样。」
彆扭的拥抱让二人想起了储物室中的一幕。温暖的回忆令二人僵硬的肢体软化下来,从生涩过渡到舒适,隔阂融化成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