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让他查看我肩上的伤口。
花师父揭开了覆盖着伤口的药布,拧着眉。
「在马车上,做了吧?」他开口,问的却是跟伤口风马牛不相g的事。
「噗!」这声不是我发出的,而是坐在一旁,原本支着颊,百无聊赖的黑师父呛了一口口水所致。
此刻,他摀着嘴,抖着肩,明显地是在憋笑。
我胀红了脸。「没有!」我嚷道。
师父们真是!哑师父在床上百无禁忌,什麽浑话都说得出,没想到花师父也是一个样,黑师父都还在呢,就……
幸亏我行得正坐得直嗯?。
「没有的话……」微凉的长指点上我锁骨处,一处、两处……「这些青紫都是怎麽来的?嗯?」
他看向我,语调听不出起伏,我却觉得自己快自爆了,脸庞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就、就……那样……」我嗫嚅着,後又振振有词地道:「但是我们没在马车上……那个……是真的!」未免他不信,我还再三强调。
花师父睨了我一眼,不再多言。接过黑师父递来的药粉,细细替我洒上。
像是要腐蚀进骨髓的刺痛感让我低低地倒ch0u了口气,微微颤抖。
花师父专注在我的伤口,轻缓地道:「惑jg的牙,带着屍毒,幸得你哑师父做过初步处理,未让屍毒扩散,现只要每天用这银粉x1附腐r0u和屍血,便会慢慢痊癒……」
我点点头。没料到处理这伤口还有那麽大学问。
习惯了那刺痛感之後,药粉洒上便没那麽难忍,我开始兴高采烈地对花师父说:「师父师父!你记得之前教过我,接剑的那招吗?这回我可厉害了!……」
我挥舞着没受伤的那手臂,眉飞se舞地把我如何被挟持,如何接着哑师父的刀,又是如何刺si那惑jg的过程钜细靡遗地描述了一次。末了,还笑咪咪地下了个结论:「哑师父的朋友还称赞我是名师出高徒呢!嘿嘿……师父?」
我得意的笑顿住,不知所措地望着花师父显得灰败的神se……再转了转眼,发现黑师父挂在唇边的微笑也不复见。
这……怎麽……?
我来回望着他们两人,有些惊惶。
「师父……徒儿做错什麽了吗?」不知为何,房内的气氛凝重得让我喘不过气,他们二人的神se亦然。
黑师父别开了眼,不与我对视,花师父倒是看向了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僵y的弧度。
「你太乱来了!」他低喝,虽说我觉这好像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怎能没跟你哑师父讨论过,便鲁莽行事!」
花师父熟悉的责备让我心中的忐忑淡去,我咧开了笑,习惯x地抓着他衣角撒娇:「对不起嘛,师父,是徒儿太冲动了……哗!现下回想起来还是像在作梦一样呢,我根本没办法想像:如果那时候没接住哑师父的刀……」
咦?
如果没接住的话……
脑子里闪过了什麽,但太快了,我抓不住。
花师父替我敷上了药布,动作不晓得为啥,有gu说不出的仓皇。
「有时间胡思乱想那个的话,还不如想想你荒废了这些天的武术该怎麽办!」他怒斥。却连怒意也像是装出来的。
这什麽呢……转移话题吗……?我看向黑师父,他正聚jg会神地瞧着自己的手,不知手上有什麽,那麽x1引他……
是否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嘻嘻嘻……你不知道的事?当然有啊!不就是我吗?
你……?你又是谁……?你不是我吗……?
呵呵……你这小子挺逗的……很快地,等「你」不复存在的那天,到时候,「我」就是「你」了……所以,你这样说,也是没错的……咭咭咭……
我不明白……
你这傻小子,自是不明白了……你以为你师父是要送刀给你?你有没有想过:他怎麽可能信你接得住那刀……嘿嘿嘿……真是傻了……他是要杀了你啊!傻子……嘻嘻嘻……
胡说八道!师父怎可能!他不可能会杀我的!!他为何要杀我?!!
啊……可怜的孩子……还不明白吗?因为他发现我醒来了呀……喏,像你师父们这样,一直以来,只是利用你来封印住我,假情假意对你好的这些人,不值得你留恋的……他们一旦发现你镇不住我,便会毫不手软地杀了你……所谓的师徒感情嘛……哼哼,就是个p!不如跟我合作吧……你把身t给我……我会帮你实现你要的……你想要张起灵吧……我可以饶他不si,让他一辈子伺候你……如何?心动吧……只要你……
我蓦地弹开了眼皮。
明明是微凉的秋夜,我却大汗淋漓。
我掀被跳下床,用小桌上盛着的一盆水泼了泼脸,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看向铜镜,然後愣住—
我的一只眼睛,不知为何,成了鲜血一样的红se。
身t里……藏着黑暗的东西……那惑jg曾说过的话,浮现在我脑海。
所以……那不是梦……?我的身t里,真的有东西……?!!那麽,那声音,说的是真的吗?师父他……当真想要杀我……?
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抱着膝瑟瑟发抖,混乱的脑袋完全无法思考。
师父外出了,今晚房内我一个人睡。我啃着手指甲,不明白至今深信不移的东西,究竟出了什麽差错……
「哪,解语,其实你也清楚……傻徒弟他,根本不可能接得住黑金古刀的吧?」
「哑巴也不是要送刀给他,应当是他发现了那家伙的力量越来越大,想要先下手为强。」
「你还记得师父交代的吗?一旦封印失效了,越早动手越好,如果让那家伙拿到了吴邪的躯t,到时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生灵涂炭的……」
「解语……你别再哭了……」
樱se长衫的男子,静静伫立。惨白仍不减俊美的脸孔上,两行清泪,静静滚落。
三日後
解雨臣只不过去了城里两日处理些事情,再回山时,一切全都天翻地覆了—
满山遍野的梅林如今像是在燃烧一般,花瓣全变成血一样的红se,暴戾有余,不复清雅。天际乌云层层叠叠地下压,伴随着隐隐的雷鸣。
解雨臣铁青着脸,快步穿过林子,直冲宅邸而去。
他一踏进大厅,便听得轰隆一声,打了一声响雷,然後倾盆的雨随之落下。
雨的气味夹杂着甜腻的腥味,在空气中浮动着。
解雨臣僵住了脚步,在银白se的雷光中,他见着了—
深se墨镜的男子垂着头,萎靡在地,x口上cha着一柄长剑。长剑的另一端,正由一名少年握着。
少年似感应到了有人接近,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深se墨镜的男子就像布偶一般往後倾倒,毫无动静。
少年回过头。他的x口晕染着大片血迹,唇角亦挂着一线血丝,但他的神情一派轻松—几乎可说,从未如此轻松过。而他的双眼,是如血一般的鲜红se。
「解雨臣。」少年开了口,直呼其名。嗓音缥缈,彷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好久不见。」
解雨臣强迫自己从深se墨镜男子身上调开视线,迎视着那如血双瞳。
「好久不见。」他跨前一步,深x1一口气。「师叔。」
这称呼让少年歪着头,微笑起来。
「啊……这可有趣……我究竟